&ep;咔嚓。

&ep;&ep;令人毛骨悚然的断裂声打破一室心有余悸的粗喘,让数颗刚刚平复的小心脏复又猛烈地跳动起来。

&ep;&ep;偷拍男要崩溃了,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你干什么啊——”

&ep;&ep;咔哒,咔哒,咔哒。

&ep;&ep;姜曜看着女仆的脑袋像个发条玩具似的调整归位,对着她继续龇牙,抬头仰视还在身侧的傅醒。

&ep;&ep;“你说的对,它真的不会死。”

&ep;&ep;众人:“……”

&ep;&ep;闵秋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合眼藏起眼底的复杂。

&ep;&ep;浑身上下的剧痛令她难耐地吸了一口气。

&ep;&ep;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被扯了下来,大约一分钟后,撕拉一声,裂帛的动静让她重新睁开眼睛。

&ep;&ep;刚才还在研究女仆会不会死的小女孩换了个阵地,手上托着一大片窗帘。

&ep;&ep;她好像并不满意这个成果,掏出插在口袋里的烛台用力划拉了两下,窗帘又多了一个豁口,再次被撕开。

&ep;&ep;长长的布条挂在胳膊上,姜曜再接再厉,又撕了好几条下来。

&ep;&ep;遇事果然不能慌张,不然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能用这个给傅醒哥哥包扎呢。

&ep;&ep;感觉数量差不多够用了,姜曜把布条一摞,朝闵秋走过去。

&ep;&ep;“你流了好多血,放任它流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会包扎,让我来帮你先止血吧。”

&ep;&ep;“……多谢。”

&ep;&ep;闵秋觉得自己是痛糊涂了,所以才会脆弱到就这么红了眼眶。

&ep;&ep;她为之受伤的人们无动于衷,而曾经被自己排挤的人却看见了她的伤势。

&ep;&ep;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她对这个女孩还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激,只觉得羞耻。

&ep;&ep;闵秋咬住牙关,配合着姜曜动作的同时,朝静立一旁的傅醒投去视线。

&ep;&ep;那人就这么站着,和以往每次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ep;&ep;不急,不恼,不关心。

&ep;&ep;就像一台早就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绝不做多余的事情。

&ep;&ep;他越来越冷漠了,恐怕南区的人在他眼里,也无足轻重了吧。

&ep;&ep;姜曜发现了她的异样,窘迫道:“是不是我力气太大了,我给你吹吹吧,你忍一下哦……”

&ep;&ep;伤口拂过凉风,宛如清泉流过裂土,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ep;&ep;闵秋闭上眼睛。

&ep;&ep;傅醒是变了,可她不也是越来越冷漠了么。

&ep;&ep;他们是一样的。

&ep;&ep;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过。

&ep;&ep;给闵秋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姜曜看着她湿透的鬓角和忍痛时咬破的嘴唇,有些难受。

&ep;&ep;多疼呀,她怎么忍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的呢?

&ep;&ep;但一码归一码,姜曜什么也没说。

&ep;&ep;她还记得闵秋不喜欢自己,才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ep;&ep;南区的人都在这个房间里了,王满生也在。

&ep;&ep;刚才听到的,嫌人家不灵光的骂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ep;&ep;“丫头,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慧姨呢?”王满生好不容易等到姜曜离开南区那两尊大佛,忙过去抓人询问,“你俩分开走了?”

&ep;&ep;姜曜眼神一暗。

&ep;&ep;“我们遇到女仆,跑散了。”

&ep;&ep;王满生不疑有他,还挺羡慕地说:“那你运气真好,居然给你撞上这位……他还乐意带着你,你看你这全头全尾的,这个房间里一点伤没受的也就你了。”

&ep;&ep;闵秋倏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宛如背景板的傅醒。

&ep;&ep;刚才没发现,这会儿细看脖子上那道伤痕怎么都忽视不了!

&ep;&ep;她失声喊道:“傅队,你受伤了?!”

&ep;&ep;他都多久没受过伤了,就这种程度的副本,怎么能伤得了他!

&ep;&ep;姜曜原本还想反驳王满生,可闵秋这一喊,她心虚了,失去了解释的念头。

&ep;&ep;尤其闵秋反应还特别快,犀利的目光一下就扫到了她的身上,更让她抬不起头了。

&ep;&ep;虽然说她是正当防卫,可伤了人是事实,她没有立场理直气壮的。

&ep;&ep;而在闵秋的眼里,她这样的神态就又解读出另一重意思。

&ep;&ep;傅醒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ep;&ep;闵秋酸的要命,恨不能当场卸了这一身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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