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主和派压过了主站派,所以这些年来也算是相安无事。

&ep;&ep;商队从寒石关而过,都是要经过守城卫兵的检查的。

&ep;&ep;“今日是初八,”雁歌算着日子,向沈瑜笑道,“不仅没错过初十的集市,还提早了一日呢。”

&ep;&ep;沈瑜侧过头,将固定在鬓发上的纱巾取了下来,漫不经心地四下看着,等到卫兵将这次的货物查验完毕。

&ep;&ep;她如今年纪已过三十,可看起来却仍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单看那双眼,甚至比在京中之时还要更灵动些。许是气韵使然,原本不大起眼的清丽相貌,如今看来却也是格外动人。

&ep;&ep;这并非是京城锦衣玉食能养出的,而是这些年来随心所欲地走南闯北,潜移默化中形成的。

&ep;&ep;一旁的卫兵注意到她后,随即拱手笑道:“原来是夫人的商队,我眼拙,刚才竟没能认出来。”

&ep;&ep;沈瑜微微一笑,并没去纠正他这个称呼,只是说道:“尽管查验就是。”

&ep;&ep;自打四年前与宋予夺重逢后,两人相互赏识,倒是颇有些“再见钟情”的意味。宋予夺后来还提出过要正式迎娶她,可沈瑜却并没同意,但因着沈瑜不带商队外出之时,两人总是住在一处,所以这边的军士大都默认了他们的关系,也会恭恭敬敬地称呼沈瑜为“将军夫人”。

&ep;&ep;过了守城之处的查验,商队进了寒石关。

&ep;&ep;雁歌向沈瑜笑道:“我去安置就好,你快些回去,宋将军说不准等了多久了。”

&ep;&ep;这么些年,雁歌一直在帮她照看着生意,去的地方比沈瑜还多些,如今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ep;&ep;沈瑜嘱咐了几句,便一勒马缰调转了方向,向着她在寒石关这边的住处去了。

&ep;&ep;若认真说起来,沈瑜与宋予夺之间与“夫妻”就少了拜堂成亲的仪式,其他别无二样,甚至在旁人眼中他们早就已经算是夫妻。

&ep;&ep;宋予夺曾经隐晦地提及过两次,见沈瑜不接茬,便再没提过这话。

&ep;&ep;沈瑜与大多数姑娘家都不相同,于她而言,所谓的“名分”并非是一种承诺,而更像是一种需要负责任的束缚。有当年旧事在前,她实在是不想再要这种既定的关系,如今这样就已经很好,想带着商队出门就去,想回来就回,无拘无束的。

&ep;&ep;若是在京城,或许会有人非议,可在这民风开放的边关,却没那么多指手画脚的。纵然是有人知晓了这事,也大都是调侃一句,问宋将军何时才能把夫人给娶回家中去。

&ep;&ep;宋予夺对寒石关的百姓而言,意味着许多,百姓们敬仰他,最多只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不会去非议。而宋予夺也不会因着这种调侃而觉着丢了脸面,哪怕是被相熟的军士当面问了,也只笑着回答说,等缘分到了自然就好了。

&ep;&ep;边关这边恋慕宋予夺的姑娘家也有不少,此地不似京城那般规矩森严,此次带商队外出做生意之时,还遇了位当着沈瑜的面来提此事的姑娘。她先是半含酸地说了些话,而后又替宋予夺鸣不平,说他这么好的一个人都不嫁,不明白沈瑜到底在想些什么。

&ep;&ep;那姑娘实在是有趣,沈瑜倒也没恼,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ep;&ep;如今眼看着到了家中,她倒是莫名又想起此事来。

&ep;&ep;沈瑜下了马,将缰绳给了门房的随从,正准备进门,便见着不远处有一骑绝尘而来,正是宋予夺。

&ep;&ep;“我原以为你是明日才到,”宋予夺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道,“所以今日差点出去巡营,若不是有卫兵来报,只怕就得明日才能回来了。”

&ep;&ep;他在边关多年,气质愈发沉稳,锋芒内敛,但在面对沈瑜之时,却总是格外温柔细致些。

&ep;&ep;沈瑜含笑站在那里等着他,两人一道向家中走去,慢悠悠地说道:“这次的生意做成,应当会在家中歇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差这一日的光景。你若是有什么要事,尽管去办就是。”

&ep;&ep;“不是什么大事,”宋予夺一边走,一边偏过头来看她,“倒是过几日我另有一桩事,要离开一段时日。”

&ep;&ep;沈瑜一怔:“什么事?”

&ep;&ep;宋予夺在寒石关多年,朝内若无什么大事,摄政王是不会调他去料理的。

&ep;&ep;宋予夺原本是没准备细讲的,可沈瑜一向敏锐得很,察觉到不对后又追问了句,他方才道:“是凉州有些事情要料理。”

&ep;&ep;沈瑜微微皱眉:“凉州?可是霖王那里出了什么差池?”

&ep;&ep;其实早在多年前,宋予夺到寒石关来之前,就曾奉摄政王之命到凉州探查过。毕竟霖王当年也曾是储君的人选,只是被大皇子栽赃陷害,才沦落到凉州去,以他的心气只怕未必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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