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得恒王府,沈容便径直走到大堂之中。

&ep;&ep;“都下去吧。”他遣散候在厅中伺候的下人,步到主位上坐下。

&ep;&ep;“是。”下人皆鱼贯而出。

&ep;&ep;玲珑知沈容定是有话问自己,只垂首,一言不发,等着沈容的问话,一张清丽的脸上依旧是无甚表情,只是若细看,便能看出她的面色较平日里要苍白几分。

&ep;&ep;沈容便就这样看着玲珑,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厅中显得格外响亮。

&ep;&ep;良久……

&ep;&ep;沈容才冷声开口:“你可有事要向本王坦白?”

&ep;&ep;声音虽淡,却不怒自威。

&ep;&ep;玲珑自小便在暗处护着沈容,二人虽是主仆,沈容对她却也还是有两分特别,极少在他面前摆身份,同她说话时也多半自称“我”,此番在她面前开始自称“本王”,可见是真的对她失望了。

&ep;&ep;“属下不知爷想知道何事?”玲珑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只跪在地上平淡道。

&ep;&ep;沈容的手指停止敲击桌面,端过丫鬟刚上的茶水,冷声道,“那便要看你背着本王做了何事?”

&ep;&ep;“……”

&ep;&ep;玲珑沉默垂首,不再答话。

&ep;&ep;“你以为你不说话,本王便拿你没办法了吗?”玲珑的性子,他也清楚,若是不想想说,便是打死她,她也不会开口说半个字,放下杯盏,沈容淡声开口,“本王记得,玲月现在是独自一人呆在灵州。”

&ep;&ep;玲珑猛地抬头,似不相信他会拿她妹妹的命来威胁她。

&ep;&ep;她自小和妹妹玲月相依为命,玲月体弱,需要名贵的药材吊命,如若不是当年沈容他母妃回乡探亲,遇见她们两姐妹施以援手,使得玲月身体逐渐好转,玲月怕是早病死了,为了报恩,她答应沈容的母亲进入凤阁,被训练成铁石心肠的杀手全心护着沈容。

&ep;&ep;三年前,苏家出事,皇上震怒,沈容同苏迎走得近,皇上对他自然是心中怀疑,为了撇清关系,他在苏相被乱箭射死后,便连夜只身一人离了京前往苗疆灵州。

&ep;&ep;那时玲月刚好在灵州,她便写了信让玲月照顾于他,玲月为让她放心,也知晓她不敢直接给沈容写信,便常常写信同她说沈容的近况。

&ep;&ep;直到现在,她依旧记得玲月字里行间中对沈容的崇拜与倾慕。

&ep;&ep;沈容着实知道怎么拿捏住她,她不怕疼不怕死,却独独怕他和唯一的亲人玲月出事。

&ep;&ep;玲珑脸色白了又白,嘴唇也完全失了血色,只僵直着身子,道:“三年前苏迎死后,郡主来找您,您刚好离开,我告诉了郡主苏相一家被灭的真相。”

&ep;&ep;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压抑起来,压抑到令人窒息。

&ep;&ep;沈容面如寒霜,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玲珑,一字一句问:“你对她说了什么?”

&ep;&ep;玲珑抬眼,见得眉目冷峻的沈容,忽地就觉得他若是冷下脸来,眉目竟和苏迎有五分相像。

&ep;&ep;她看着沈容,回到:“属下告诉郡主,苏相一家是被她亲手害死。”

&ep;&ep;难怪……难怪许酒会疯……难怪许酒会不想看到玲珑,她那时那么喜欢苏迎,将他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又怎么能接受自己害死了他?

&ep;&ep;沈容看着从小在暗中护着自己的护卫,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青筋几乎要爆起来,压抑着怒火,道:“为何这样做?”

&ep;&ep;玲珑木然答道:“如果不让郡主受刺激,引得她寻心蛊发作失忆,郡主怕是就要跟着苏迎去了。”

&ep;&ep;沈容的手,忽的就松开了。

&ep;&ep;是啊,许酒自认识苏迎开始,便就在围着苏迎打转,甚至于说苏迎是她生命的全部也不为过,苏迎惨死在她面前,依她的性子,便是没有在当时随苏迎而去,也定会揪出杀死苏迎的人,为他报仇,之后再随他而去。

&ep;&ep;引得寻心蛊发作,让她忘却前尘,确然是最无可奈何却又最好的法子。

&ep;&ep;只是玲珑竟未曾同他商量过便自己做了决定,而许酒见着玲珑似能想起一些东西,那些记忆又恰是沈容最不愿让许酒记起来的,如此,玲珑自然是不能再呆在许酒身边。

&ep;&ep;沈容揉了揉眉心,似有些疲倦,道:“你自行去刑戒堂领罚,以后……回灵州呆着,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ep;&ep;玲珑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抬眼看着沈容,爷这意思……便是要放弃她了……

&ep;&ep;她陪了他这么多年……他却说放弃就放弃……

&ep;&ep;沈容见玲珑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要走的意思,面色又冷了几分,淡淡道:“还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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