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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你想知道什么？我心里有个声音在盘问。

&ep;&ep;如果现在去撕下书页的话，我还能再把它原封不动地拼回去吗？

&ep;&ep;语言神经短路，脑子里周旋了半天尽是些天真愚蠢的疑问。

&ep;&ep;我盯着滚落到地板上的苹果。

&ep;&ep;认识某人，本质上是把她所有过去时的碎片拾掇起来，按潜意识里的主观审美砌一座塑像。

&ep;&ep;喻瀚洋从书房里走出来洗了个澡，见我回来了，简单地问了两句我去哪了，便自顾自走进厨房，倒掉壶里的茶叶，回卧室前催我和喻舟晚赶紧休息。

&ep;&ep;我敷衍地应了声好。

&ep;&ep;“喻舟晚，你喜欢兔子吗？”我下巴搁在她膝盖上，轻声地问她。

&ep;&ep;她茫然地抬起头，手指来回拨弄。

&ep;&ep;“以前有很喜欢，”仿佛是在面对一场对峙审讯，“小动物，我都喜欢的。”

&ep;&ep;“有个人，算是年长好几岁的朋友，之前邀请我们参观去生物实验室，”喻舟晚压低了肩膀，知道我想问什么，便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他们养了很多兔子做实验，然后我看到了被打麻药的兔子，被解剖完躺在那里不动，身上扎满管子。”

&ep;&ep;“可能是我有点应激过度了，但后来每次看到兔子都会想起实验室的场景。”

&ep;&ep;我也有点应激过度，短短数秒竟然灵光乍现，脑补了一出冯嘉的兔子餐具和喻舟晚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

&ep;&ep;即使现在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也只是斩断了某条指向对方的，其他的还牢牢绑着。

&ep;&ep;“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呢？”

&ep;&ep;我小心翼翼地将一条白色的纱布蒙住她的眼睛，一圈又一圈，视力渐渐模糊，喻舟晚伸手从前到后完完整整的摸了它，随后她的手便落到了我的手心里。

&ep;&ep;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不再是家，每把椅子和墙角都是迷宫的组成部分。

&ep;&ep;“她说我们长得很像。”

&ep;&ep;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指尖从眉毛落到下颌。

&ep;&ep;“还有呢？”

&ep;&ep;“她说要还给你一样东西。”

&ep;&ep;“想知道是什么？”

&ep;&ep;“我不想。”

&ep;&ep;我想起那个晚上，喻舟晚被我压在身下喘息着，我绑住她的手腕，逼迫她看向那张模糊的照片。

&ep;&ep;她甚至愿意用未知的条件来交换我守口如瓶，以至于我忘了自己的处境，现在两个人都被困在了同一片沼泽地里，我自以为能控制她，却没发现她也在拽着我下沉。

&ep;&ep;“是一条银的choker，”指腹隔着她喉咙处薄薄一层皮肤抵着软骨，喻舟晚习惯性地缩了缩，“我让她买的，她一直以为是项链。”

&ep;&ep;因为看不见，她只能凭借嗅觉和温度感知到另外一人的逼近，我靠着喻舟晚的胸口，能清晰地触碰到起伏的幅度。

&ep;&ep;我搂住着她的脖子。

&ep;&ep;我不会接吻，与其说是贴上去不如说是撞上去。

&ep;&ep;对痛觉的控制尚能学习和掌握，毕竟触觉是与生俱来的。

&ep;&ep;可接吻不一样，它带着后天伪装的技巧和诱骗意味。

&ep;&ep;我看过演员和演员的吻戏，总觉得两个人舌头和嘴唇缠在一起有点恶心，然而此时我却主动对喻舟晚做了这样的事。

&ep;&ep;她迅速知会并有意引导我，让我不至于在两瓣嘴唇的缝隙间找不到出路。

&ep;&ep;舌尖抵开齿缝，轻易便能搅动我无处安放的心神。

&ep;&ep;忽然想到冯嘉曾经是这么教她的，我在这个关头忽然自暴自弃地败坏兴致，隐隐有些抵触，推开了她。

&ep;&ep;戛然而止的收场让失去视觉的喻舟晚伸出手摸索，碰到我的腿，她才安心地又收回手。

&ep;&ep;蒙着眼睛的她像一只绒布娃娃任人摆弄。

&ep;&ep;我在她的肩膀上咬下一口，刻意地加重了力度。

&ep;&ep;“嘶……”她小声地吸了口冷气。

&ep;&ep;圆润的肩头有一圈齿印，凹陷处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一道醒目的红色。

&ep;&ep;“姐姐。”

&ep;&ep;两个字说出口才发现它们无形中带着郑重而又虔诚的语调。

&ep;&ep;比起理想化的亲吻我还是更喜欢咬，一种因为贪婪随时要将对方活生生撕咬然后吞食入腹的冲动。

&ep;&ep;喻舟晚顺着我声音的方向转过身，算是回应。

&ep;&ep;“想要礼物吗？”

&ep;&ep;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