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桃花,你一定在想,我怎么知道阿爹会继承爵位。”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声音道:“二叔那么疼大姐姐,肯定舍不得大姐姐这么嫁了。可祖母和二婶婶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若是二叔反悔,就会落下背信弃义的名声。皇上是个重信诺的人,日后就算祖父上折子请旨,只怕皇上也不会同意二叔袭爵。”

&ep;&ep;“小姐好聪明。”

&ep;&ep;“桃花,这话你可不要往外说。”

&ep;&ep;“知道了,小姐。”

&ep;&ep;一主一仆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寒风吹起披风一角,叶云涛打个寒颤。

&ep;&ep;猛然惊觉,后背衣裳不知何时湿透。

&ep;&ep;他捂紧披风,急急地走向荣华院。

&ep;&ep;孟浅月穿着单衣在温暖的内室走来走去,翘首以盼。

&ep;&ep;听得外面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面露喜色急步相迎。

&ep;&ep;叶云涛掀帘而入,避开她期盼的眼,“婚书我签了,明儿择日子吧。”

&ep;&ep;孟浅月踉跄倒地,“夫君!”

&ep;&ep;有过希望再失望,比从来没有过希望更残忍。

&ep;&ep;“阿娘说得对,阿爹回来了也未必能解决,不如早做选择。女儿家迟早都是别人家的,日后阿寒继续爵位,多些关照阿蓉便是。”

&ep;&ep;孟浅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夫君可知,真正的赵大公子是个傻子?”

&ep;&ep;“阿娘刚才与我说了。”叶云涛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阿寒打残了人,总不能让阿寒去填命。”

&ep;&ep;孟浅月无声低笑,亏得她刚才以为看错了自己的夫君。

&ep;&ep;不对,她确实看错了。

&ep;&ep;他比她想象的还要无情。

&ep;&ep;叶云涛咳了一声,“夫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ep;&ep;——

&ep;&ep;叶蓉的婚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定了下来,在叶青石还未返回的时候。

&ep;&ep;婚期定在明年的十一月。

&ep;&ep;整个临安侯府恢复正常,似乎一切没变,然而终究还是不同了。

&ep;&ep;在叶蓉订下婚期的当天黄昏,落日余晖洒满整个渺风院的时候。

&ep;&ep;叶渺喊来红杏。

&ep;&ep;刚刚睡醒的她趴在榻上,慵懒得像只初生的小猫儿。

&ep;&ep;“红杏,”她软软道:“你走吧。”

&ep;&ep;红杏一惊,“三小姐,您这...这是什么意思?”

&ep;&ep;“大姐姐的婚事定下了,接下来她们就会收拾当初出这个主意的人。”

&ep;&ep;红杏眼神闪烁,“三小姐,奴婢不明白您说什么?”

&ep;&ep;“你明不明白都好,生路我给你了,走不走随你。”少女细细的声音里透着无情,“我不会护着对我不忠的人。”

&ep;&ep;红杏跪到地上,“三小姐,奴婢一向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

&ep;&ep;叶渺轻轻唤了一声,“桃花。”

&ep;&ep;“小姐,桃花在。”

&ep;&ep;圆乎乎又纯真的杏眼,看向地上的红杏,“知道我为什么不留你了吗?”

&ep;&ep;“奴婢不明白。”

&ep;&ep;“我是桃花的小姐,却只是你的三小姐。”

&ep;&ep;小姐是唯一的,而三小姐,有三小姐便必有大小姐二小姐...

&ep;&ep;红杏咬唇,“单凭这点认为奴婢不忠,奴婢不服,府中下人大多这么唤三...小姐您。”

&ep;&ep;“你服与不服与我有何干系?难不成我做主子的不要个丫鬟,还要理由不成?”

&ep;&ep;叶渺秀气地打个哈欠,“看在你传话一场的份上,那些谁谁谁的赏赐你都带走吧,我不为难你。”

&ep;&ep;红杏面色一白,她不傻,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所作所为,不但没有瞒过眼前少女,反而一直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浑然不觉。

&ep;&ep;她最早察觉叶渺的不同,却抱着侥幸没有放在心上,如今落此下场,怪谁?

&ep;&ep;红杏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ep;&ep;“小姐真是心善。”桃花道。

&ep;&ep;“是吗?”叶渺眯眼笑了。

&ep;&ep;要是心善,她两天前就会放红杏走。

&ep;&ep;她只是懒得脏自己的手。

&ep;&ep;——

&ep;&ep;天地茫茫,一望无垠,穿着厚重素衣袄裙的笨拙身影,背着重重的包裹,在纷纷雪夜里独行。

&ep;&ep;一声夜鸟的叫声划破天际,那身影惊得回头,一团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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