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这小小的喷嚏声倒是打破了屋里紧绷的气氛。

&ep;&ep;裴长宁扫了她一眼,袖手走到窗前,撑起窗,探着身子向外看了看,向着琼华淡淡地道:“我想你这后院应该是少了一辆马车。”

&ep;&ep;琼华身子猛地一颤,她看向裴长宁,只听他继续说道,“张妈替你办了事,你送她逃难,可是你们运气不好,偏偏被我撞见了。本来我也不会怀疑一个路人,可是你的马夫太笨,摘了马车外面的木牌,可车厢内铜饰上可依然刻着你‘熙春院’三个字。在熙春院,有权力安排马车出远门的大概也只有你这个当家人吧。”

&ep;&ep;琼华霍然抬头,眼眶微红,嘴唇轻轻颤抖着,“你们抓了张妈?

&ep;&ep;裴长宁不答话,却冷冷地望着她道:“为了一个虚名,你居然使出如此手段。”

&ep;&ep;“不,”琼华瞪大眼睛,猛地摇头,“不,人不是我杀的,我固然很想赢过倚云楼,可也不至于去杀人。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所以只能让张妈逃走。可是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ep;&ep;无助与惶恐充斥了她的双眼,她怎么也想不通,当初她收买张妈,故意制造机会去了阿沅身边,只是为了在今年的花魁大赛前将她迷晕,让她没有办法参加比赛而已,可是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起了一场大火,被张妈迷晕的阿沅怎么又到了火场里去了呢!?

&ep;&ep;林秋寒注视着琼华,竟又咧开嘴笑了,“哎,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可没说你纵火杀人,你只要告诉我们你和张妈与此事究竟有何关联就好了。”

&ep;&ep;琼华被这个温和中带着尖刺的男子弄得慌乱不已,她费了好大劲才稳住心神,又定定思索了好一会才将一切慢慢道出。

&ep;&ep;她说话的时候,林秋寒接连向着裴长宁挑了几次眉,这是他对裴长宁表示默契相投的方式。其实,对于她与张妈并非纵火杀人的凶手而是恰好与此事有点关联这一点,他们两个人早先便想到了。张妈只是一个临时顶替的仆从,蓁蓁本身卧床养病,要在那样一个忙乱的时候同时约齐柳姨、蓁蓁和阿沅,她怕是没有这个本事。

&ep;&ep;邢鸣连夜赶往浚县,至第二日便将张妈带回了府衙。她见了裴长宁之时,还吓了一跳,以为是为了山间冲撞之事找她麻烦。

&ep;&ep;像她这样的人贪财却又经不住事,不过三言两语,便将琼华收买她的事情和盘托出。

&ep;&ep;倚云楼与熙春院是南临府最负盛名的青楼,两家的争斗从来就没停止过。可是,同熙春院相比,倚云楼的女子一个个更像是大家闺秀,诗书礼仪、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特别是自阿沅进了倚云楼,受得万人追捧,多少人豪掷千金都不见得能见到她一面。

&ep;&ep;眼见着连续几届的花魁之名让倚云楼更加炙手可热,倾尽多年积蓄才盘下熙春院的琼华自然着急。虽说,熙春院看起来每日都是宾客满座,赚头也不少,可总比不上倚云楼,尤其是这几年,差距更是不可比拟。琼华知道,真正舍得砸钱的,是那些惯于附庸风雅的书生、世家贵族之流。

&ep;&ep;就在她为了这个苦恼的时候,常为熙春院浆洗衣物的张妈偶然向旁人说起阿沅的嬷嬷就是她的邻居,琼华便打定主意要收买张妈,帮助她赢得新一届的花魁大赛。

&ep;&ep;张妈请李嬷嬷的儿子去家中帮忙,提前在路面上做了手脚,他摔伤后她便顺理成章因为“愧疚”而暂代李嬷嬷照料阿沅。

&ep;&ep;事发当晚,花魁大赛开始前一个时辰左右,她在阿沅的茶水中加了玉露,不到半个时辰后药性便发作,她是等阿沅药性发作晕倒后将她扶到床上才离开的。

&ep;&ep;据张妈的讲述,她逃离倚云楼是在花魁大赛开始前半个时辰左右,而且她离开的时候还未起火。

&ep;&ep;如此说来,张妈前脚刚走倚云楼便起了火,也印证了阿沅是在被人迷晕的状态下拖进柳姨的房间的。

&ep;&ep;连琼华与张妈自己都想不到,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人流熙攘的风月场,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ep;&ep;☆、府衙请帖

&ep;&ep;张妈的这条线除了能说明阿沅的确是被迷晕后再被拖进柳姨的房内之外并再无其他发现,纵然两个月来她贴身服侍阿沅,也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ep;&ep;线索断了,接连两日府衙都在查三名死者的其他关系人,崔琰便并未再过问,一心在医馆待着。这日从医馆回府已是戊时,她一进门便觉得今日府里的气氛非同寻常,回小院的一路上都可见行色匆匆的丫鬟,果然,刚一进门,阿窈便迎上来,“小姐你可回来了!”

&ep;&ep;“府里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崔琰有些疑惑。

&ep;&ep;“嗯,出了件大事!”阿窈一边打水给崔琰净面,一边端出早就准备好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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