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哑门穴……

&ep;&ep;他长吁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那团光晕沉思了片刻,才又坐直身子,将灯芯拨了拨,视线又回到她的信上。

&ep;&ep;眼看着一封信就要到尾,她却没有提一句想念的话,他心中不免生出浓烈的失望来。

&ep;&ep;这就没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ep;&ep;就在他孩子气地撇了撇嘴的时候,赫然看见信的最下方写着“长相思”三个字。

&ep;&ep;长相思……

&ep;&ep;他陡然弯了弯嘴角,胸中豁然开阔了起来,将那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叠好收在信封里放好。

&ep;&ep;接着,他利落地换了身行动便宜的行头,吹灭了灯火,轻轻掩上门,不过一闪,颀长矫捷的身姿就迅疾消失在了夜幕中……

&ep;&ep;第二日一早,他刚出客房就得到禀报说南临王和王妃此刻已经到了灵堂。对此,他并未觉得奇怪,相交多年,他们一定会来祭奠罗将军的。

&ep;&ep;他到灵堂的时候,裴羡和赵浔正在劝慰罗夫人,恰巧又有前来祭拜之人,罗夫人忙着见礼,所以他便和父母先行离开了那里到客房暂作休整。

&ep;&ep;“唉——”裴羡长叹,连日来奔波的疲累难掩悲伤,“人有旦夕祸福,生死是最由不得人的。罗兄素来康健,不想竟走得这么突然。”

&ep;&ep;赵浔走到他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人已经走了,我们该好好安顿他的家人。”

&ep;&ep;裴羡点了点头,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便问裴川:“怎么不见琰儿?”

&ep;&ep;“对呀!我方才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赵浔也道。

&ep;&ep;“时间紧迫,她留在威武城了。”裴川道。

&ep;&ep;“你来之前那五个人之死可有眉目?”裴羡问。

&ep;&ep;裴川摇头,“没什么大的进展,不过已经有了些头绪,秋寒会查清楚的。对了,父王。你方才瞧罗将军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ep;&ep;裴羡猛地心头一沉,看着他沉静的眼神,便知道他定是发现了什么,“怎么?罗兄的死……”方才在灵堂他不忍直视罗战的面孔,只是匆匆一瞥,并未能看出什么。

&ep;&ep;他压低声音,“我怀疑罗将军并非急病发作而死,便去信问了阿琰,她告诉我有一种投毒的方法,将毒药涂抹在银针上,刺向哑门穴,便能杀人于无形。昨夜我潜进灵堂,发现罗将军的后颈哑门穴上果然有个小小的针眼。”

&ep;&ep;闻言,裴羡骇然起身,眸色渐冷,“是谁要杀罗兄?”

&ep;&ep;“不知道。”他道,“袁壑有没有同你们一起来?”

&ep;&ep;“来了。”赵浔道,“他在外面安顿随从行礼呢,这会应该进来了。”

&ep;&ep;“父王,无回也留在了威武城,我想这件事就交给袁壑去查。你看如何?”

&ep;&ep;裴羡赞同地点了点头,转而向赵浔道:“我们进来有一会了,也该出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ep;&ep;夫妇二人正要往外走,只见裴川稍稍迟疑了下,叫住了赵浔,“母亲……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ep;&ep;那夫妇二人同时转身回来,却听他又道:“父王,你先去吧。”

&ep;&ep;“干什么?”裴羡甚是不满,“有什么事情我不能听?非要背着我说……”

&ep;&ep;赵浔见裴川难得一见的扭捏的样子,隐约猜到他要说的事情大概和琰儿有关,便连忙将裴羡推向门外,“去去去,我们娘俩说话,你快去吧,我一会就来。”

&ep;&ep;裴羡这才不情不愿地向外挪步,待他走了,裴川才道:“我感觉阿琰近日不太对劲。”

&ep;&ep;“怎么不对劲?”

&ep;&ep;“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她身子不舒服,可她总说自己没事。”

&ep;&ep;“比如呢?”

&ep;&ep;“容易疲累,一睡觉就睡得很沉,有时候吃得多,有时候吃得少,还吐了两次……”

&ep;&ep;“我就说嘛!”赵浔恍然大悟,“什么时间紧迫,你就是怕琰儿累才不带她来的。哎——你刚说什么?她吐了两次?”

&ep;&ep;“是啊。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ep;&ep;她的眼突然亮了,笑眯眯地问:“琰儿不会是有了身孕了吧?”

&ep;&ep;“怎么……会?”他的心陡然狂跳了几下,可转念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可是大夫,若是真的有了身孕,她能不知道?”

&ep;&ep;“也对,”她也迟疑了,方才欣喜的火苗渐渐灭下去,“不过搭把脉的功夫,她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大概就是因为太过劳累了吧,你也别太过担忧。”

&ep;&ep;☆、医馆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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