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胜有声。穿过中殿无数青红纱幕,中殿整个的暴露在两人的面前。一湖盛世荷花,荷叶在水面舒展,荷花露出个花苞,甚是好看。流水哗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人仿若置身水中。云染歌暗道:原来此处已在大河河底,真正是好想法。

荷花娇艳有开有败,云染歌细细的观察半响后,轻笑一声:“果然有些门道。”说罢径直蹲在湖边,细长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掐起一朵莲花,一瓣一瓣的撕了开来。

北楼炎冥站在云染歌身边巍峨不动,并不插手,只扫了一圈偌大湖面后就只看向她。只见花瓣被撕成千片小瓣,云染歌抓在两手里,站起身看着湖面,嘴角一勾,两手突然朝上一抛。灵力顷刻间飘散而出,千瓣花瓣瞬间有如天女散花,朝着湖面就射了出去,疾飞而过,嗤嗤直响。

只见那湖面与头顶山石相连接的丝丝银色的,几乎有如蛛丝的丝线,在云染歌的飞花下,齐齐断裂,飘扬了去。

飞花伤人,踏雪无痕,这是她以前的绝技之一。

“功力太低。”北楼炎冥眸中划过一丝奇异,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云染歌无语至极,没有反驳,在看样子二十岁上下已经强的离谱的北楼炎冥身上,她确实算弱的离谱的对象了,不过她今年不过才十四岁,她有的是机会进阶,等她二十岁的时候,说不定比他还高呢。

当下抬步就朝那被扫平障碍的白玉桥梁上走去。几步上得白玉桥梁,云染歌扫了一眼桥下湖水,突然站定脚步,眸子惊讶地看向湖水。而身后的北楼炎冥也转头看去。

湖水浅薄,异常清澈。湖面下那假的荷花和真的荷花交织在一起,根系缠绵,碧玉通透。而就在这根系筋脉下,巴掌大一条一条的河鱼正穿梭其间,正游的恣意。

北楼炎冥略微扫了一眼水里的游鱼,见云染歌看的居然是游鱼,不由视线一收就朝白玉桥梁前走去。河鱼有什么看的,虽然奇特,却也不过如此。而不想才走出几步,就听身后噗通一声,落羽直接跳了下去。

北楼炎冥闻声没有回头,只眉间微蹙,脚不停留,径直走过。湖水浅淡,过了浮桥,北楼炎冥站在湖边转身看向云染歌。只见云染歌衣摆挽在腰上,裤子高高的挽起,正在湖里捉鱼。他扫了云染歌一眼,也不喝令云染歌上岸,就那么站在湖边看着她。

而云染歌可不管那么多,天大地大总得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解决问题不是?

而此时北楼炎冥无声的望着湖中的少年,一袭红衣此时浸在水中,修长的双腿依稀可见,血红色的广袖被挽在胳膊肘处,露出一截白藕般的玉臂,精致的小脸上此时张扬嚣张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灿烂的笑容,北楼炎冥暗沉的眸子一动,心中也微微一愣,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纯净的笑容,也没见过这般大胆却又让人心动的女人。

这一刻,岁月静好,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的反常,自己并非没有见过绝色的女子,只是他忽然觉得那些胭脂俗粉跟眼前这个女子相比少了些东西,少了什么东西呢?他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怪怪的。

在他走神的功夫,云染歌已经吃完了,她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在他略显空洞的眼神前晃了晃,蹙了蹙眉:“喂,你走什么神,我们进去吧。”

北楼炎冥瞬间回神,眼神也瞬间变回冰冷,犹如乍暖还寒一般,看的云染歌嘴角抽搐,这男人的脸翻得比女人还快埃顿时也不再管他,抬腿顺着白玉桥梁走去,北楼炎冥稍微停顿了一会,很快跟上了她,两人来到白玉桥梁尽头,是一座水晶宫,水晶宫殿已有些蒙尘,但依然可以看得出之前的恢宏,殿两旁的柱子上盘踞着两条金龙,殿门上烫金的紫檀木牌匾上刻着龙飞凤舞的黑字“伽蓝殿”,竟是伽蓝帝国开国之君的遗殿吗?

云染歌与北楼炎冥对视一眼,云染歌眸中震惊乍现,而北楼炎冥眸中则划过深思,众人削破脑子都想找到的地方居然在这?伽蓝帝国的开山鼻祖,更是创了星辰一族,星辰一族驰骋上下位界,何人敢不臣服?!虽然无人见过星辰一族的大本营,但莫说在下位界,即便放在上界,那也是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居然就藏在这毫不起眼的地方?

两人推门而入,一进去就看到两侧一排排的书架立在那里,看得出来,伽蓝帝是个资质极深的读书人,不然也不会把藏书阁设在这里,云染歌走过去,一排排的望过去,不曾留恋,却在最后一排停留下来,她拿起一本薄薄的名为医录的古籍,用灵力拂去书上的灰尘,翻开第一页,古籍里的字竟是手写,而且亲笔整理,就连笔记注释都十分清晰,可见此人对医理驾轻就熟,了熟于心,古籍字迹秀美工整,一点都不显潦草,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据说伽蓝帝一生所爱只一人,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没能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