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梳妆台,一张贵妃榻,一张紫檀桌案,和一张茶几。

虽然简约,可东西却都是王都里最好的,可见九尾天狐的重视。

白衣女子此时正坐在茶几旁,茶几上摆放着一方棋盘,女子手持白子,不徐不缓地落子,看似被黑棋步步紧逼,实则另辟蹊径。

她抬头,眸子微弯,带着淡淡的笑意,眸底似乎还掩映着运筹帷幄的光辉。

绝美的容颜仿若烟雨行舟中的一抹惊鸿,便是位于西域最尊贵的王都却不沾染半分名利,只闲淡清雅,风轻云淡!

神霁月有些恍惚,他是头一次看不到一个人的未来,女子就像是凭空出现,比阁主还要神秘。

九宫血凰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便落下一子,疑惑出声提醒:“神相?”

神霁月蓦然回神,有些懊恼,抱歉地笑了笑:“月走神了。”

说着,他便掀开雪白衣袍,缓缓坐下,这才道明来意。

“昨日,星盘有异动。”

九宫血凰听闻,手指微顿,莹白的棋子不慌不忙地落在棋盘上,面上一番平静。

“哦?”

“月断定,姑娘想找的人十之八九在隐族境内。只是……”

九宫血凰打断他的欲言又止,语气笃定:“只是,还有一股不明气息。”

神霁月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而且那股气息很复杂,参杂着沈碧芊的气息和神族的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完全不同的气息。

九宫血凰眸子微微眯起,透彻平静的眸底骤起波澜,波澜泛起凌凌的冷曦,随着她抬眸而荡漾。

与此同时,她周身的气息都不再冷淡,反而多了几分冰冷不悦。

神霁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心底琢磨了一下,她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究竟何人能让她大动肝火?

九宫血凰淡淡地喊了一声:“墨离。”

只见一位黑袍男子从窗边翻进来,男子身躯劲瘦有力,修长的腿半跪在地板上,后背背着一柄厚重的长剑,即便没有出鞘也隐隐能感受到些许锋芒,然而剑的主人却锋芒尽敛,不显山不露水。

“主上。”

男子沉默寡言,冷峻的容颜被黑布遮住,只露出那双沉寂深邃的眸子,略微低着头,眸底滑过恭敬之色。

九宫血凰漫不经心地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响声富有节奏感,眸底闪烁着近乎冰冷的神色,半天没说话。

她沉默不语,让神霁月有些疑惑,墨离却分毫未动,仿若一座冰雕,不动如山。

清风抚进窗棂,仿佛呢喃在耳边,她起身来到窗边,想阖上窗,却蓦然停下了动作。

她入春不深的黄昏,天空并不高阔。

按理说,黄昏的夕照应是绚丽多彩的,而此时却有几片白云低低地,慢慢聚拢,云头的颜色,显得有些灰沉。

一轮西斜的太阳,在厚厚的云隙间若隐若现,闪耀着柔弱婉约的光晖。

她此刻满眼黄昏,微微回眸,低眸看着墨离:“你去一趟隐族,把祭月带回来,若是碰上兄长,不必客气。”

语气带着少有的凉薄与不容置疑,说话时,眉眼未动,是少有的坚决。

不管哥哥目的是什么,祭月是她的剑灵,必须回到生死两仪剑!

墨离微微抬头,金黄色的黄昏为他八风不动的眉梢不经意地沾染了一丝担忧,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垂眸恭敬回应:“是。”

只是带回一个剑灵,并不是什么难事。

待墨离离开之后,神霁月淡淡一笑。

“姑娘让下属前往,莫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

“事关异星。”

九宫血凰点了点头,淡淡地开口道。

言下之意毫不遮掩,仿佛笃定了他会按照她的想法走。

他抬眸深深地看着她,因为黄昏的缘故,九宫血凰背对阳光,让他一时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即便如此,此时此刻,他已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其实,只要她有大概方位,就能找到剑灵!

可,她依旧唤他同行,从头到尾她只有一个目的,她希望借助他的力量推算出异星的来历!

神霁月低低一笑,眸底散发出奇异的光彩。

心计之深远者,必深沉冷静,深思熟虑。

他起身来到她身边,金色黄昏散落在他银色长发上,似是阳光将要融化的青丘冰雪。

发梢微微漂浮,在空中勾勒出优雅清晖的弧度,白衣之上的银丝白鹭花更是平添了一抹矜贵,背影若行云流水般,淡定从容。

整个人仿若于峰巅之高飘荡的薄云淡雾间若隐若现若在九天,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灵肌玉骨的神仙之姿。

他身畔的女子一双温和淡然的浅眸淡淡的打量着初春的黄昏,淡唇噙着一贯疏离淡漠的笑容。

一身白衣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如琼枝一树,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纤细的身躯里风华尽敛。

平静淡然,这是神霁月在九宫血凰身上看到的东西,不只如此,她的下属似乎也都有这样的特点。

人们庸庸碌碌,总是喜欢看禁欲者高潮,放浪者求饶,**者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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