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孔信转身直接走人。

&ep;&ep;那人忙一把拽住他,“五千!五千块!我可是四千八收的,前几天下暴雨啊,我为了收这罐子风里来雨里去,淋得跟个小鸡子似的,不能白忙活。”

&ep;&ep;孔信低头看着他,嘴皮子轻动,“我再加二百,四千,没的讲了。”

&ep;&ep;“成!我赔本赚吆喝,下回有好货还给孔老板您留着……”

&ep;&ep;成交之后,孔信随手用报纸将蟋蟀罐包好,放在罗子庚的书包里让他背着,抬腿走出房间。

&ep;&ep;一踏出粉红旅馆,外面阳光灿烂,孔信眯了眯眼睛,嘀咕,“忘带墨镜了……”

&ep;&ep;“对,阳光刺伤了您明亮的眼睛,”罗子庚笑道,“孔哥,你杀价真狠。”

&ep;&ep;孔信回头看一眼俗鄙的粉红旅馆,“你觉得那个卖家可怜?”

&ep;&ep;“……有点儿。”

&ep;&ep;“小子,你太嫩了,”孔信冷笑一声,“他那样的二道贩子被称为‘二爷’,是古玩收藏链上最有油水的一环,别看他们唯唯诺诺点头哈腰,其实一肚子坏水,当面管你叫爷爷,转脸就骂你棒槌,家里名车豪宅,不比你我混得差,”他屈指弹一下罗子庚背上的书包,“这个蟋蟀罐四千八卖给我,实际上他收的价格恐怕还没四百八。”

&ep;&ep;罗子庚吃了一惊,傻半天才喃喃道,“这么狠……”

&ep;&ep;孔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古玩行里水深,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以后多听多看,过几年自己行走江湖时可别丢了我的脸。”

&ep;&ep;后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八贤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二百多斤肥肉一个灵活的熊扑,整个趴在了孔信的背上,咬他耳朵,“信乖乖,帮我在你姐面前美言几句呗。”

&ep;&ep;孔家大小姐孔敏,是王八贤同志暗恋十几年、明恋十几年的绝世大美女,生得是金枝玉叶,养得是明艳照人,只不过不好意思,人家和温知君青梅竹马两情相悦,都已经半截身子埋进爱情的坟墓里了。

&ep;&ep;孔信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滚滚滚滚开!你打算用这坨肥肉压死我?我姐和温知君情比金坚,我脑子进水了,去影响人家感情?”

&ep;&ep;“呸!”王八贤大骂,“他温知君病秧子一个,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能给她幸福?能给她性福?性福!西应——性!佛无——福!”

&ep;&ep;孔信勃然大怒,浑身狂抖,“罗子庚,把这坨肥肉给我拽下来!”

&ep;&ep;“得令!”罗子庚憋着笑,抓着王八贤的肩膀用力一拽,就把他撕了下来,“八千岁,得罪了。”

&ep;&ep;王八贤风度全无,扯着孔信耍赖皮,“咱俩关系这么好,你都不帮我去说媒?我还帮你买到了老澄泥蟋蟀罐,我这么圣母你忍心欺负我?”

&ep;&ep;孔信坚决与他划清界限,“同志,我跟你不熟!”

&ep;&ep;“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同志!”

&ep;&ep;孔信甩手就要走人。

&ep;&ep;王八贤一跺脚,怒指,“好啊,孔信,你偏向温知君!他先天性心脏病啊!你居然想把如花似玉的姐姐嫁给这样的人,你良心大大的坏了!我要跟你一刀两断!”

&ep;&ep;“很好,再见!”孔信干脆道,“再也不见!”

&ep;&ep;说完,带着罗子庚抬步走向停车场。

&ep;&ep;罗子庚回头用余光看被丢在旅馆门口的王八贤,他肥硕的身躯逆光站在朝阳中,落寞地低下头,连光线中都是浓浓的忧伤,忍不住问,“孔哥,这样没关系吗?”

&ep;&ep;孔信伸出三根指头,“三……二……一!”

&ep;&ep;“信乖乖~~~”背后一声哀怨长啸,王八贤扭着小蛮腰扑过来,“咱俩是尿尿和泥的交情……”

&ep;&ep;孔信一把搂住他的小蛮腰,皮笑肉不笑,“小可爱,尿尿和泥的交情你还骗我玩儿?”

&ep;&ep;“谁骗你了?谁啊?谁?”王八贤大叫。

&ep;&ep;“高古瓷!开门到代!柴窑!!!”

&ep;&ep;王八贤脸色倏地严肃起来,两眼扫一圈周围,搂着孔信将他往角落里带,压低声音,“确实是柴窑,不过不是实物,是个消息,旁人出一百万我都不会卖给他,孔信,我只告诉你。”

&ep;&ep;孔信一脸的不相信,从小到大,他没少挨这家伙的算计,小时候他骗自己偷家里的古玩换钱买弹珠,长大后他骗自己高价买垃圾,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王八蛋,孔信若再上他的当,就活该自己专注被甩二十年!

&ep;&ep;☆、一起斗蛐蛐

&ep;&ep;“嘿,你别这么富有质疑精神啊,”王八贤提高声音,“货真价实的内部消息。”

&ep;&ep;孔信兴致缺缺,“那你说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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