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了两个礼拜,我在週五第四节课结束期中考最后一堂通识。

&ep;&ep;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往宿舍边的大湖,我本想直接绕过人工桥,抄近路到车棚牵车回家,但桥才走到三分之一便缓下脚步。环境清幽的湖边栽了数棵柳树,与波光粼粼的湖面镜像映衬着;柳树下站了个人,今天并没有刺眼的阳光照射,天空甚至呈现层云满佈的欲雨貌,他却微微瞇起双眸,嘴唇弯成月牙的弧度。

&ep;&ep;柳树疏疏下垂的枝条在他身边轻拂,一丝一丝地,像绵密的雨。

&ep;&ep;似乎,对这般美丽的景色很陶醉,无论是我,还是他。

&ep;&ep;我步下了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彼此相隔不到五步的距离时他才发现我。

&ep;&ep;「小玫?」他收回远望的目光,眼睛睁了开来恢復成原本的大小。

&ep;&ep;「嘿,郑纬昕,怎么站在这?」我笑嘻嘻地问。

&ep;&ep;话说,正如靖文在篮球场那天所预测的,即使我仍不懂对别人太好而让郑纬昕生气的理由,但他的状态却到隔天就完全恢復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到底是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女人两个字要不要修改一下?

&ep;&ep;「风景好,会让心情也变得很好。」郑纬昕浅笑着说,顺手拂了拂他肩膀上的柳枝。真令人有种在看少女漫画的错觉,男主角怎会跑到现实世界来呢?还同我这种不像女主角的人站在一块。

&ep;&ep;「你的紓压方式跟一般人真不一样。」柳树下看湖,跟我这种心情不好就不吃不喝,或到夜市射气球的人比起来简直相差十个层次以上。「吃饭了吗?」

&ep;&ep;我猜他说不定是在这里顺便等人,离宿舍也近嘛。

&ep;&ep;「还没,不过等等要到学长家煮这个。」他提了提手上的塑胶袋,我现在才注意到,里头是几个保丽龙盒。

&ep;&ep;「那是什么?」我好奇地睁大眼。

&ep;&ep;「水饺。」发现我听了答案后一脸困惑,他笑着说:「之前我们在n上约好了要聚餐,结果学长一直没时间,拖了很久。后来他就说要自己下厨,算是补偿,也比较有诚意。」

&ep;&ep;「下厨……水饺?」我还是很狐疑。

&ep;&ep;「因为学长只会煎荷包蛋、煮蛋花汤跟下水饺。」

&ep;&ep;我彻底无言。真是有勇气,只会煮……呃,勉强说是三道菜的学长要亲自下厨请学弟,请的东西还是「水饺」,而我面前的这位学弟还一脸非常期待的表情。

&ep;&ep;「那水饺怎么会在你这?」难道学长请吃饭,却由他来买材料吗?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ep;&ep;「他租的地方只有共用冰箱,冰箱刚好坏了,所以就先让我拿回宿舍冰,今天再带过去。」明白我不解的地方,郑纬昕开口解释。

&ep;&ep;话刚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没有避讳地,他直接在我面前接起电话,打来的人好像是那位学长,通话不到半分鐘,我就听到郑纬昕频频地说「没关係」。

&ep;&ep;出什么事了吗?我偏着头猜测。

&ep;&ep;结束通话后,郑纬昕转头对上我的目光,牵动着嘴角说:「学长家里临时有事,必须赶回台北一趟,看来今天又聚不成了。」

&ep;&ep;我眨着眼点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应该被人家「棒昏叫」习惯了,表情才会连一点生气或无奈感都没有。

&ep;&ep;「要自己解决这个……解冻了再冰回去,不晓得会不会坏掉,可是丢掉又……」他的喃喃自语传入我耳里。

&ep;&ep;老实说我也不晓得。我们家买水饺一直都是买刚好的份量,当天就煮来吃掉。

&ep;&ep;「不然拿到我家煮好了?」望着郑纬昕犹豫的表情,我不禁脱口而出,但不到半秒就后悔了。

&ep;&ep;我刚刚说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对不对?对!我什么都没说。

&ep;&ep;「去你家煮?」但郑纬昕很明显将我的话听进去了。

&ep;&ep;「呃,你要冰回去当然也可──」

&ep;&ep;「好啊,就去你家煮,你也帮忙吃吧。」他打断我,很直接地答应了。

&ep;&ep;这当下,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万劫不復」。

&ep;&ep;「走吧?」他望着我,眸中有盈盈的笑意。

&ep;&ep;「喔!喔。」从傻愣中回神,我僵硬地点头。

&ep;&ep;从湖边有些潮湿的泥土地踏上砖路,鞋子底下的溼土在砖头上印出一个个不完整的泥脚印。我的在前,郑纬昕的在后,两大两小间的落差显得很有趣。

&ep;&ep;「你下午还有课吗?」我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来,顺道开啟话题,想藉平常的聊天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ep;&ep;「没课了。期中考昨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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