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场迟到的爆发。

关欧说完这话就冷漠地路过了苏还,离开了苏家。

苏老在后面叫声微颤:“关……小欧啊……”

关欧鼻头一酸,大步跑了出去。

“小欧!”苏老叫道,似乎悲怆难平。

真正悲怆难平的人,却已经走了。

苏老连连叹气,他的儿子,令他屡次感到无能为力。

他佝偻着背上了楼,对苏还只有一句话好说:“自作自受!”

董昇,目送关欧和苏老都离去。

他看向了苏还:“……苏老是在骂谁?”

苏还耳畔还回响着那一句永不原谅,魂儿,也被说这句狠话的人带走了。

董昇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嘿!嘿嘿!”

苏还慢慢地闭了一下眼睛:“嗯?”

“苏老刚刚在骂谁自作自受啊?”

苏还看着一脸无辜的董昇说:“我。”

“你?”董昇惊呼。

苏还嗯了一声:“他知道我是谁。”

董昇:“……所以现在你唯一瞒着的人就是关欧了,所以现在世界除了关欧都知道你没死了!我好同情关欧啊!”

苏还呵了一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那你就去告诉她啊,光嘴巴说说算什么,正好我现在也想求个痛快了!”

“啧,你在她面前不一直是恋爱脑的怂怂状态吗?现在哪根筋不对要求痛快了?按理说,关欧刚才那狠话绝啊,你不是该更怂才对嘛?!”

苏还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淡淡地说:“我怂,归我怂,和你去说有必要关系吗?”

董昇被噎了下:“我明白了!你是下不了刀来让我下刀啊!那干嘛是我啊!你骗她让我瞒,你要个痛快还让我切,合着我就是你们之间的工具人是不是?!”

苏还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又拉平嘴角,安静地面瘫。

董昇无语:“这样吧,你要是真心求死,我去让陈深当这个……”他五指并拢,竖立手掌,落下,悠然补充:“切的人。”

苏还轻声说:“算了。”

董昇盯着他:“你要我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苏还站起来上楼去了。

关欧淋着雨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坐进去,看着老宅子落在背后,越来越远。

“去哪儿啊?”司机问。

关欧报了自己公寓的地址,却在中途多加了一个宠物医院的地址。

兜兜转转,还是她与六月相依为命。

关欧在下车前跟师傅要了几张面巾纸,用来擦了擦头发,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狼狈。

她去接六月了!

关欧推开车门,走了几步,推开宠物医院的门,一楼的医生转过头,看到她笑道:“你来啦。”

关欧点了点头,看着这个一身休闲装,也掩不住他文雅气质文雅的男人:“您是不是要下班了?”

“是啊,打算回家做晚饭了。”医生盯着她的眼皮说。

“我是来接六月的。”

“它很好,先上楼看看它吧。”

“好啊。”

他们一起慢慢地踏上了楼梯。

“你哭过了?”

关欧微怔,转头对上了男人关切的目光,她嗯了一声。

“你的丈夫呢?”医生问。

关欧面无表情:“死了。”

医生难以置信:“对不起,可是明明上次,你们一起来的时候,他很好。”也贼帅。

关欧说:“生死无常。”

医生低声道:“节哀顺变。”

关欧点头:“谢谢。”

推开门的时候,六月正低头吭哧吭哧吃着猫罐头,听到动静竖起耳朵抬起了头,看到关欧就一溜跑了过来,两爪搭在了关欧的鞋子上,把下巴趴在这两爪子上,猫眼开始忧伤。

关欧扯了扯嘴角,慢慢蹲下去,手指挠了挠它的头:“对不起呀,现在才来接你回家,对不起啊!”

医生说:“它实在太想你了。”

“而且它不明白,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关欧眼底微红,抬手把六月抱了起来。

医生带着她下楼去,一边说:“这恰恰是负责任的表现,你之前的状态一定比现在更差吧,那样是照顾不好六月的,你的情绪,还会影响到它。”

关欧说:“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我也是见过很多铲屎官的,还算会看一点谁比较合格。”一直边说边走到门口,医生帮她推开门,“回家的路上注意安。”

关欧回过头:“谢谢你,医生。”

他突然说:“我叫书翱,书包的书,翱翔的翱。”

“我叫关欧。”

书翱说:“我知道,我爸妈他们希望我用书本来谋一条出路,可以像老鹰一样翱翔蓝天,可我们都没想到我念了很多年的书最后却做了兽医,每天喝小动物打交道,你呢,你为什么叫做关欧呢?”

晚上的风清凉地吹过他们。

路人忍不住多望两眼,养眼的俊男美女中间还有一只猫,实在是好情景。

关欧抚着六月,说:“因为海鸥飞处彩云归,海鸥飞翔的地方能看见彩色的云朵,或能看见彩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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