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裙微微抬起头来,眸光清澈柔软,像秋水一般袅袅地散开。

&ep;&ep;她的眼神已不再害怕。

&ep;&ep;眼尾处泪痣潋滟,看着床边男人,微微笑了笑。

&ep;&ep;全书斋手中只有一封昨日里的信。

&ep;&ep;那字迹似是被刻意处理过,模糊难辨。

&ep;&ep;可他却知道这一定是个男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而这直觉也曾帮了他很多次。

&ep;&ep;从楚馆里出去便是莆田二十八条水路。

&ep;&ep;只要有人出行,顺着水路便也一定能查到。

&ep;&ep;全书斋此刻便要寻着这条线查探。

&ep;&ep;有路的地方大多有帮派。

&ep;&ep;在江湖中,一个帮派总比一个人要听起来好的多。

&ep;&ep;全书斋已来到了码头。

&ep;&ep;他要找一个人。

&ep;&ep;这世上任何人都会背叛他,可那个人一定不会。

&ep;&ep;因为他连他小时候脱裤子的事儿都知道。

&ep;&ep;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ep;&ep;全书斋在码头边站着,不一会儿,便有一个打着伞的人走了过来。

&ep;&ep;这看着确实有些奇怪。

&ep;&ep;一个人青天白日下为何要打伞?

&ep;&ep;也许是为了找人。

&ep;&ep;全书斋也在看着那个打伞的人。

&ep;&ep;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ep;&ep;“全书斋是不是一个老臭虫。”

&ep;&ep;那个打着伞的男人突然问。

&ep;&ep;“不错,他就是一条臭虫,一条臭的不能再臭,趴在烂水沟里的臭虫。”

&ep;&ep;全书斋笑道。

&ep;&ep;他笑的很真诚,似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称赞。

&ep;&ep;可拿着竹伞的男人却知道他为何而笑。

&ep;&ep;只因这世上会如此叫他的便也只有两个人了。

&ep;&ep;此时听见熟悉的声音,难道不应该高兴?

&ep;&ep;“好个铁公鸡。”

&ep;&ep;全书斋拍了拍他的肩膀。

&ep;&ep;男人的伞却始终没有拿下来。

&ep;&ep;只是压低声音道:“此地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ep;&ep;他说着便撑着伞向前走,全书斋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

&ep;&ep;可等进了船舱后,他却不说了。

&ep;&ep;那个撑伞的男人已合上了伞,当他转过身来时全书斋便知道自己错了。

&ep;&ep;那个男人并不是姬冰雁,可他们长的却很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看第一眼时也认错了。

&ep;&ep;男人合了伞后抱拳道:“香帅不必惊慌,是老板让在下来的。”

&ep;&ep;“老板?”

&ep;&ep;全书斋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

&ep;&ep;姬六点了点头:“正是姬老板。”

&ep;&ep;“因为沙漠里脱不开身,南边的生意便由我来负责。”

&ep;&ep;姬冰雁的生意做的很大,全书斋原以为他只是兰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没想到手却已伸到了南边。

&ep;&ep;他们二人长的如此相似,只怕众人如今还以为南方坐镇的便是姬老板本人了。

&ep;&ep;全书斋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他会来。”

&ep;&ep;姬六的脸上露出一丝奇妙的笑意:“你是否忘了他的外号。”

&ep;&ep;“铁公鸡难道不能为朋友破例?”

&ep;&ep;全书斋叹道。

&ep;&ep;姬六也叹了口气:“这话或许可以记起来,让他每月多给我些工钱。”

&ep;&ep;他说完便笑了起来,全书斋也抚掌大笑。

&ep;&ep;“香帅可是要借船离开?”

&ep;&ep;姬六问。

&ep;&ep;这几日少林之事他也知晓,此刻只当他联系了姬冰雁便是要租船离开。

&ep;&ep;全书斋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来查一件事?”

&ep;&ep;“什么事?”

&ep;&ep;姬六皱了皱眉。

&ep;&ep;“从昨日午时至现在,可有人携一绝色女子离开过?”

&ep;&ep;全书斋思索片刻开口。

&ep;&ep;“绝色美人?”

&ep;&ep;姬六的眼神顿时有些古怪,感慨道:“香帅果不负风流之名。”

&ep;&ep;一个人在性命攸关之际想的却是绝色美人,却也非全书斋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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