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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他来时天色正晓》

&ep;&ep;作者:夏听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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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1章

&ep;&ep;小饭馆

&ep;&ep;积了油渍的吊扇悬在半空,苍蝇嗡嗡嗡盘旋,过塑菜单浮着油腻,第一行,凉拌黄瓜,8元,

&ep;&ep;一排数字下去,最后的鱼香肉丝22元。

&ep;&ep;四人的长条桌,塑料桌布上,也是满满陈年油渍,一边坐着两个女人,另一边,一个面容凶悍的男人,额头有条刀疤。

&ep;&ep;年轻女服务员端着盘子来上菜,“凉拌黄瓜,油炸花生米。”

&ep;&ep;菜放在桌上,男人抽过那油腻的菜单,看着说,“点热菜。”

&ep;&ep;服务员看向他,眼神奇怪,又看一眼他对面的女人,开口道,“我看不用。”

&ep;&ep;说完转身就走。

&ep;&ep;男人愣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他妈的这什么态度?”可头一转,对上旁边几桌,一桌有三个,另一桌五个,都是男人,地痞流氓的样子。

&ep;&ep;他忽然心里有点怵,服务员已经推门进了后厨。

&ep;&ep;他转身坐下,低声骂道,“什么破地方,服务员都他妈的有病。”夹了块黄瓜扔进嘴里,喝了口二锅头,心里有气没处撒,夹起一个黄瓜砸向对面的女人,“有话就说,就屁就放,都是你,非要来这破地方。”

&ep;&ep;对面的女人额头被黄瓜砸中,她抬起头,眼圈乌黑,肿的几乎睁不开,面颊骨上全是青紫,她用一个毛巾捂着眼睛,毛巾上都是干黑的血迹,她含糊不清地说,“我求……求你,和我离婚吧。”

&ep;&ep;男人又扔到嘴里一块黄瓜,嚼吧了几下,斜睨着满脸伤的女人,“没挨够是不是?”

&ep;&ep;女人哭出声,脸上又疼,哭声就变得压抑而诡异。

&ep;&ep;“哭你妈哭!”男人一双筷子扔过去,砸在女人受伤的头上,筷子弹开,掉在地上。他顺手捞过女人的筷子,夹着菜说,“哭丧呢,等我一会回去收拾你,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来这。”

&ep;&ep;女人压抑的有点像断气,哽咽畏缩地说,“回家……回家,你又……又打我!”

&ep;&ep;小饭馆瞬间一静。

&ep;&ep;男人转头对周围说,“家务事,家务事。”又警告般看着被打的女人,“你皮痒了!”

&ep;&ep;“不是……这不是家务事,我去了派出所5次,为什么都要说是家务事……”一脸伤的女人用毛巾捂着脸,想哭,好像脸疼的不敢哭,想说话,又疼的说不出的样子,就只捂着脸,继续发出诡异的闷哼。

&ep;&ep;男人越看越气,“你等着,没事找事,知道在这地方吃饭要多少钱?还非要来这里!”

&ep;&ep;“是我请你的。”旁边人冷然地搭话。

&ep;&ep;男人的视线转过去,看向他老婆身边坐的女孩,二十出头,穿着白色拉链带帽运动衣,干干净净,又因为太年轻,还漂亮,他就没好意思骂脏话。

&ep;&ep;“你坐了半天一句话不说,还以为你不爱说话。”他换了语气,问他老婆“这是谁,怎么没见过?”

&ep;&ep;被打的女人使劲忍了哭,小声说,“这是我请来……嗯,我家亲戚。”

&ep;&ep;“亲戚?!”男人挑眉,脸上的刀疤动了动,“不是说你父母都死了,什么时候来的亲戚?”他看向穿白运动衣的女孩,“你叫啥名字?”

&ep;&ep;女孩没回答,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作业本,作业本对折着,皱巴巴的,她翻开,找到一页,念道:“刘姗说,你们结婚四年,从来没有断过打她。一次比一次重。去年一年,就打了她七次,最后三次,她都住院了。今年年后,你把她关在家里,整整打了她两夜,她脸上现在的伤,都是你用鞋底打的,是不是?”

&ep;&ep;男人脸上那一点点和颜悦色消失,轻蔑望她一眼,“怎么?就凭你也想和我算账?”

&ep;&ep;女孩抬手,把运动衣袖子扯了扯,又问,“是不是?”

&ep;&ep;“呸!”男人朝地上吐了口痰,“怂玩意!她自己摔的,我不知道!”

&ep;&ep;“够胆子做,没胆子认?!”女孩对旁边捂着脸的女人说,“我就说,他也会有怕的人。”

&ep;&ep;“呸!”对面的男人骂道,“把你口气大的,实话告诉你,白道黑道,你随便找人。这事情,警察那边几次了?人家管不管!管不管我问你?那他妈的是我老婆,我想睡睡,想打打!那是我们家务事!懂不懂家务事!他妈的给谁吹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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