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窈得了空隙喘息过来,又听见他同她耳鬓厮磨。

&ep;&ep;她耳垂戴一对素净的白玉坠子,他一路游离在她的颈窝里,末了薄唇印过她的心口,隔着一层软烟罗,她禁不住有过一瞬的战栗,便听见他低沉开口:“我怎么和你说来着?都忘得一干二净?你若是不好生保重自己,我总要回来收拾你!”

&ep;&ep;细碎的低吟,淹没在唇齿里。

&ep;&ep;——

&ep;&ep;贺将军班师回朝这一日,长安城门高挂着秦正卿的人头。

&ep;&ep;与此同时,太子江煊被软禁东宫的消息传遍天下。

&ep;&ep;而关于建章公主被掳的风言风语,更是在一夜间悄无声息的消失。

&ep;&ep;贺将军托人捎过一封信给她,开头便写道全在殿下一念之间。

&ep;&ep;江窈细看才知道,她刚搬进公主府那一日,她的十四岁生辰,光熙帝神秘兮兮送她一方木匣子,里头装得是号令贺家军的兵符。

&ep;&ep;郑太后护她,许皇后宠她。

&ep;&ep;这些她都知道。

&ep;&ep;光熙帝有时颇为严厉,受王淑妃挑拨,罚过她几次,可是他却为她铺好后路。

&ep;&ep;……

&ep;&ep;谢槐玉每日都会来凤仪宫喝茶。

&ep;&ep;有时小坐一会儿,有时大太监捧着奏折呈给他,他也不忌讳她,看到什么有趣的言论,顺手也让给她看一眼。

&ep;&ep;如此一来,倒显得江窈做贼心虚。

&ep;&ep;软禁太子的是他。

&ep;&ep;讨伐逆贼的也是他。

&ep;&ep;江窈不是没听过外头在说什么,都说谢相为民平反,堪称千古英雄,为黎民百姓,不惜背负佞臣骂名。

&ep;&ep;这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明明所作所为该上黄泉路,偏偏事了拂衣去,坐享其成。

&ep;&ep;她早知他会挟天子以令天下。

&ep;&ep;就像他在她面前俯首称臣,也只是在她面前而已。

&ep;&ep;平心而论,他若是登基,想必会是个受尽爱戴的帝王。

&ep;&ep;这一日谢槐玉过来瞧她,一如既往,他和她席地而坐,面面相觑。

&ep;&ep;他看着面前案上的白玉酒杯,有过失神,“怎么是酒?”

&ep;&ep;江窈不置可否,她显然小酌多时,眸光里噙着春光媚然,像檐下雨燕,一晃而过的惊鸿之姿。

&ep;&ep;谢槐玉夺去她手里的酒壶,“你一直酒量浅,明儿起来该不舒服了……”

&ep;&ep;她忽然委身,栖在他怀里。

&ep;&ep;温热的唇随之覆上。

&ep;&ep;她喂他喝一口酒,小心翼翼的姿态。

&ep;&ep;香醇。

&ep;&ep;绵长。

&ep;&ep;等他放开她,她伸出一截皓腕,明晃晃的羊脂玉镯子。

&ep;&ep;她重新斟一杯酒,十分郑重的递给他。

&ep;&ep;江窈垂下眼睫,“许久没有和你说说话,像过去在国子监一样,不好么?”

&ep;&ep;“好。”他应声道,和她预期里的一模一样。

&ep;&ep;江窈看着他一饮而尽。

&ep;&ep;果然,没多久谢槐玉便面露倦色,眸子都淡了几分。

&ep;&ep;江窈咬着唇道:“你若是乏了,便留在我这里歇会儿。”

&ep;&ep;将人磕磕绊绊的扶到榻上,她没有花多少力气。

&ep;&ep;江窈刚想离开,腕上吃痛,下一瞬已被他攥到怀里。

&ep;&ep;她脚下一轻,被他抵在榻上。

&ep;&ep;谢槐玉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在算计我。”

&ep;&ep;笃定的口吻。

&ep;&ep;江窈没说话,目光躲闪,她轻轻蹙眉,谢槐玉松开她的腕,榻上的纱幔被他轻而易举撕裂。

&ep;&ep;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重新捉住她一双手,似乎……不急不缓的绑了个花结。

&ep;&ep;江窈不乐意的啐他:“你放开我。”

&ep;&ep;谢槐玉挑眉,笑的戏谑:“你与其去听江煊的,不如和我说两句好听的,你想要的,只有我给得了。”

&ep;&ep;“你以为我想要什么?”江窈气极。

&ep;&ep;谢槐玉伏在她肩窝,良久才抬头。

&ep;&ep;她试图去看清他此时的神色,他大半张脸掩在阴霾里。

&ep;&ep;“就你这性子,若无人庇佑,放在寻常人家出身,须得吃多少苦?”谢槐玉道。

&ep;&ep;“你少胡诌!我就算无人庇佑,在长安城首饰铺收两年租子,那也是腰缠万贯的主。”江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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