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娃娃的脸,黑云在天上很快的聚集,随着“轰隆”的闷雷声,瓢泼一般洒下来。王五和石南坐在前厅里喝着茶,听着耳边传来的雨声,各自将心思放空。

从天津城外回来已经两天,任务还是没有任何进展,石南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师傅,听说义和团在城里闹得越来越过分了,好像还分了派系,私斗不止。”

王五闭上眼,没有接话。

昨天大战后,前门一带约四千家商铺,因老德记西药房大火而被烧成废墟,正阳门楼、北京24家铸银厂也遭烧毁,其中都有义和团的影子。拳民同时四处破坏教堂攻击教民,庄王府前大院被当成集体大屠杀的刑场。

除了屠杀教民外,义和团更滥杀无辜,诬指许多市民(包括许多妇女小童)为白莲教而烧死戮死,也有被公报私仇而杀者,如扶持义和团的庄亲王载勋、端郡王载漪的好友,副都统神机营翼长庆恒,一家大小十三口因被寻仇被全部杀害。

而义和团民的不同派别也互相武斗残杀。义和团、京师禁军和甘军也因变动不再遵守纪律,肆意奸杀妇女,不计其数。除了屠杀奸淫外,义和团及清军也掳掠洗劫商户平民,并将赃物公开拍卖。就连权贵之家也不能幸免,如吏部尚书孙家鼐、大学士徐桐的家都被抢掠,徐桐(时年八十)更被义和团民拖出批斗。

石南接着道:“师傅,咱们要适当的和他们划清界限了,他们,终究是一群乱民,虽然当初都是穷苦人,可不受控制后危害太大了。”

王五闭着眼睛道:“从今日起,闭门谢客吧。”石南听到后点了点头,这两天石南外出,发现义和团暴虐之举,也随手废了几个过分的,因此也引起义和团个别派系的不满,对此王五倒是支持,也联系了相熟的头领制止,只是义和团目前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正是发展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中间利益纠葛太多,逐渐成尾大不掉之势,就连本部也很难控制各个分团。

“朝廷有什么消息吗?”王五突然问道。

石南沉吟道:“有,听会友镖局的爷们说,前两天天津卫传来消息,洋鬼子们要求“暂借”炮台,那里的守将、天津卫总兵罗荣光当然不答应,可人家之前就完成了作战准备,大沽口被偷袭失守了,罗总兵也阵亡了。”

当时在俄国海军中将基利杰勃兰特指挥下,八国联军炮舰10余艘悍然从海面和炮台后侧同时向大沽炮台发起猛攻。罗荣光率领守卫炮台官兵英勇抵抗,开炮还击。驻守炮台的三千余清军拼死作战,尽管平时受到的训练并不多,但是在这一时刻血性十足的士卒们仍是将内河和海面炸开了锅。

后因弹药库被敌炮击中,守军弹药不继,又无援军,陆上的敌军又乘势猛攻炮台,使守军腹背受敌,在大炮击中清军左营弹药库后,引发剧烈爆炸,北岸两座炮台遂被占领。

八国联军将北炮台大炮调转炮口,与海河中的炮舰一起,向南炮台猛轰。同时,登陆联军从侧后抄袭南炮台,罗荣光三面被围,形势危急。他集合所剩兵勇往北突围,在率部冲杀中壮烈殉职。剩下的清军只能撤退。

看着王五没作声,又接着道:“西摩尔等残部也退到了大沽口,天津那,只剩聂士成部还在奋力抵抗。”

王五开口问道:“朝廷没有派出援军吗?”

石南接口道:“慈禧之前可能也在犹豫,所以态度暧昧不明,今天传出消息支持义和团及向洋人开战。命刚毅、载漪、载勋、载濂、载澜统领义和团,载勋任步军统领九门提督。但是暂时没有向天津方向增兵。”

石南接着解释道:“听说。裕禄将之前阻击联军归功于义和团并大赏义和团,而聂军则分文无赏。义和团和聂士成本来就有龌龊,更是诋毁聂士成通敌,清廷下旨督责,聂士成非常气愤,称‘上不谅于朝廷,下见逼于拳匪,非一死无以自明’,写了遗书,准备死战。”

王五长叹一口,没有再问。没过几日,满清朝廷以光绪的名义,向英、美、法、德、意、日、俄、西、比、荷、奥十一国同时宣战。

清廷向各国宣战的同时,也悬赏捕杀洋人,规定“杀一洋人赏五十两;洋妇四十两;洋孩三十两”。义和团逐渐被朝廷腐化,忘了当初的理念,成为慈溪手中的鹰犬,各国在准备以武力解救使馆的同时,各使馆也筑起防御工事,由英国公使窦纳乐负责指挥抵抗义和团的围攻。

这几天,四九城内的守军频繁调动,义和团的人更是暴增到八万多,两方汇合一起,石南估计怎么也得有十五六万人,将这天子脚下围成一个铁桶。就在大军布防的时候,天津传来消息,聂士成在城西八里台中炮阵亡。联军占领了天津;直隶总督裕禄兵败后自杀。约有四五万的八国联军正向京城进逼。

王五听到消息后问道:“聂士…聂将军战死了?”

石南回道:“嗯,据说武卫军与联军交战时,义和团到聂家摅掠聂士成的母亲、妻子及女儿,聂士成派兵追赶,而其部下有一营新军,其中有很多士兵与义和团串通,大叫聂军造反并开枪射击自己人,使聂士成腹背受敌,身中数弹。”

王五嘴唇微动,还是没有说话。石南道:“师傅,义和团不是当初的义和团了,就像当年的太平天国一样。”

王五默不作声的整理着自己的行装,石南也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背上背了把大刀。朝廷号召人们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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