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先弄死曹婕妤,再把可能知情的宫人全部杖毙,如此除了当晚执行任务的锦衣卫,便再无人知晓内情了。而锦衣卫本就是司马睿的人,纪律又严明,做的阴司事儿好多着呢,何曾吐露过半个字?

&ep;&ep;俞馥仪瞥了眼被侍卫拖着却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的柳叶,直观的领教了一番什么叫掌生杀予夺大权,不禁对从前的胆大妄为感到有些后怕,要想长长久久的活命,往后万不能再如此口无遮拦了。

&ep;&ep;司马睿似是才注意到王皇后,走前几步,握住她的手,嗔道:“梓潼怎地过来了?你肚子里怀着身孕,可不好在这儿多待,仔细冲撞了。”

&ep;&ep;王皇后再次拿帕子按了按眼角,一脸惋惜的说道:“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臣妾岂能不过来?”

&ep;&ep;“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但为了肚子里的了龙胎着想,也不能如此胡闹!”司马睿嗔了一句,转悠着脑袋在殿内环顾了一圈,眼神在俞馥仪身上停了一瞬,又迅速移开,朝站在俞馥仪旁边的安淑妃一抬下巴:“丧礼的事儿,就由你来操办罢。”

&ep;&ep;且不说有不少油水可捞,便是没有油水,也能叫太后跟皇上知道自己的能耐不是?安淑妃忙福身应道:“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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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今年腊月小,没有三十,腊月二十四到腊月二十九,只剩下六日,安淑妃忙的脚不沾地,总算赶在除夕前办完了丧事。

&ep;&ep;除夕夜里有家宴,所有妃嫔无论位份高底都有资格出席,正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俞馥仪不想凑这个热闹,偏谷雨不答应,非要把她打扮的艳压群芳才行,一大早的就在那翻箱倒柜,又是配衣裳裙子,又是挑拣首饰的,忙的不亦乐乎。

&ep;&ep;俞馥仪好笑道:“还艳压群芳呢,也不看你家娘娘长了副什么熊样。”

&ep;&ep;“来来来,让朕好生看看爱妃的熊样。”司马睿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进来,俞馥仪翻了个白眼,迎了出去,蹲了个身,说道:“皇上来了也不叫人通报声,若是怠慢了您,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ep;&ep;“若是通报了,又怎能听到爱妃的趣语?”司马睿上前将俞馥仪搀起来,携着她的手往东次间走去。

&ep;&ep;俞馥仪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皇上怎地这会子来了?”

&ep;&ep;“好多天没来瞧爱妃,心里惦念的不行,这会子闲着,便过来跟爱妃说说话。”司马睿将俞馥仪送到锦褥上,自个坐到对设的另外一条上,朝旁边抬了抬手:“都下去吧。”

&ep;&ep;谷雨放下首饰盒子,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ep;&ep;司马睿抬眼看向她,挑眉问道:“冯充华勾结江湖人士妄图行刺朕的事儿,爱妃可想知道?若想的话,朕便说给你听。”

&ep;&ep;知情的曹婕妤才刚被弄死没几天,她一点都都不想知道好么!俞馥仪忙摇头,一脸惶恐的说道:“此事想必牵扯到前朝政事,臣妾一介后宫妃嫔,还是不知道为好,否则岂不是有牡鸡司晨之嫌?”

&ep;&ep;司马睿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这有什么,平常朕可没少在你跟前说前朝政事,也没见你几时惶恐过,怎地这会子却吓成这样?”

&ep;&ep;抬手摸了摸下巴,他凑到俞馥仪面前,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该不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吧?”

&ep;&ep;俞馥仪心肝扑腾猛跳,她佯装镇定,板着脸说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懂。”

&ep;&ep;“不懂没关系,朕把事情原委与你说一遍,你听完自然就懂了。”司马睿清了清嗓子,就要长篇大论。

&ep;&ep;俞馥仪“扑腾”一下跪到地上,朗声道:“臣妾不想听。”

&ep;&ep;司马睿恼了,冷声道:“朕偏要说。”

&ep;&ep;俞馥仪气的不行,脱口而出道:“然后臣妾也得绞肠痧?”

&ep;&ep;说完之后便想给自己一嘴巴,才刚决定以后要夹紧尾巴做人不可口无遮拦,这会子又旧病复发了。

&ep;&ep;司马睿瞳孔微张,然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俞馥仪,哼哼道:“你果然知道。”

&ep;&ep;俞馥仪狡辩道:“臣妾不知道。”

&ep;&ep;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想知道。”

&ep;&ep;司马睿一巴掌拍在炕桌上,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早知道,却不报与朕,冷眼看着朕被戴绿帽子,看着朕去宠幸被奸夫睡过的肮脏女人……枉朕对你一片真心,不惜顶撞太后都要护着你,你却如此回报朕,朕真是瞎了狗眼!”

&ep;&ep;既然糊弄不过去,俞馥仪也懒得狡辩了,从地上站起身,坐回锦褥上,哼道:“若是报与您,这会子代替曹婕妤躺在棺材里的就是臣妾了。”

&ep;&ep;司马睿瞪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她是谁,你是谁,她能跟你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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