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也没有做什么呀。”徐轻连连摆手,“哇这个梅菜扣肉好香啊!师母手艺真好!”

&ep;&ep;“这个……”金宪萍看向厨房,有点不好意思,“是老李做的。”

&ep;&ep;“李老师做的?”

&ep;&ep;“来咯来咯,油焖大虾来咯!”李准怀手中端着一个大型白色陶瓷盘出来,“小心烫烫烫……”

&ep;&ep;“让你戴上手套啦!又忘记带。不会做还非得做,绣花枕头烂稻草。”金宪萍横了丈夫一眼,还是进屋去拿烫伤药出来,“欸,拿走了你。”

&ep;&ep;“好嘞,谢谢老婆。”

&ep;&ep;“……油嘴滑舌的。”

&ep;&ep;徐轻捧着一大碗香喷喷油润润的白米饭,只觉得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好像心被塞满了似的,连带着焦褐炙烤的阳光都顺眼了些。

&ep;&ep;隔着旧式小区层层叠叠的爬山虎投射进来,因为丁达尔效应显出如青葱记忆般美好的光晕。

&ep;&ep;“金老师,”徐轻托着下巴,满满的小言女主少女心,“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菜嘛?”

&ep;&ep;“对呀,”金宪萍同样可爱地回答,“喜欢一个人,就要给他做菜呀。”

&ep;&ep;“小徐啊,别光顾着看呀,吃菜,吃菜,哈哈哈。”李准怀手心手背隔在围裙上揩了几下,坐到徐轻对面,“对了,广播电台那边什么时候让你入职呀?”

&ep;&ep;“就过两天啦,嘿嘿。”徐轻夹了一块大虾放进碗里。

&ep;&ep;“宁律师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ep;&ep;“噢他……”徐轻低头看向手机的聊天界面,“有别的案子要处理嘛。”

&ep;&ep;“像老师,医生,律师这些职业都忙,相当于24小时必须待命的。”金宪萍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ep;&ep;“李老师现在还要去学校教书吗?”

&ep;&ep;“没呢,孩子们现在换了个年轻的教师带。我啊,老了,主要是身体实在是吃不消。”李准怀往嘴里刨了一口白米饭,释然地笑了,“过去几十年我把年轻硬朗的身子骨都献给了学校和孩子,现在拿不动粉笔,也不能久站了,还不能多陪陪家人,陪陪媳妇儿吗。”

&ep;&ep;徐轻也跟着弯眸笑:“那李奶奶呢?”

&ep;&ep;“在安排手术了,现在在医院里,我不去的时候由护工照料。”金宪萍突然想到什么,吃饭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抬起手去盛汤,“和解金已经到了,唯一可惜的就是……”

&ep;&ep;“唯一可惜的是,我们选错了。”李准怀的笑容也逐渐减淡,“它们那公司,至今还在继续生产有危害的产品,我知道是我们错……”

&ep;&ep;这对为社会奉献大半生的夫妻到此时还在觉得自己有愧于社会。

&ep;&ep;“你们没有错啊,那,那你们两个没有什么渠道,也没有什么财力的普通人,一定要跟大公司去抗衡,把产品查个水落石出才算‘正确’吗?”徐轻看着他们,伸出手轻轻搭了搭他们的手背,似乎这一刻的徐轻,似乎和大学时期那个心理系第一的徐轻相重合。

&ep;&ep;“大义是义,小义也是义。劳碌半生,两位老师现在也可以有很多的时间留给自己和家人了。你们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因为真相也许藏在很里面,追寻真相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去走这些路的人,还有医生,还有律师,还有记者,还有监察人员,还有我们。”

&ep;&ep;坐在面前的这对夫妻互相对视一眼,金宪萍把头靠在自己丈夫肩上,李准怀也轻轻把头侧过去,他们身后是如日中天的骄阳,而沧桑迟暮的一对影子融进日色里,逐渐模糊了。

&ep;&ep;旬日将沉,城市的时钟旋钮依然在滴答。

&ep;&ep;“天灵灵地灵灵,保佑我这个蛋糕一定不要做毁!”晚上徐轻回到家,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烘焙材料,跟着教程学做最近网络上很火的那个爆浆蓝莓蛋糕,“oh我的老天爷qaq。”

&ep;&ep;“怎么了?”玄关处传来换鞋的声音,宁越走进厨房,从后面微搂了一下她。

&ep;&ep;“……丑蛋糕,你吃吗?”徐轻侧过头去,欲哭无泪。

&ep;&ep;“吃啊。”宁越就着蛋糕刀挖了一勺放进嘴里,“嗯,蛮甜的。”

&ep;&ep;“是吗我尝尝?”徐轻歪了歪脖子,宁越就把蛋糕刀另一头递过去。

&ep;&ep;“是我买的极品动物奶油味!”徐轻深吸一口气,“可惜不是我做的味。”

&ep;&ep;“什么奶油能被你做出别的味?”宁越笑,走出厨房,将手里的黑色公文包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办公。

&ep;&ep;“那可不,很多厨师都能把吃的做出‘幸福味’啊,”徐轻扬头,“我爸就可以。”

&ep;&ep;“伯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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