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山明,水秀,平湖如镜。

&ep;&ep;故名:镜湖。

&ep;&ep;只不过,因为试剑大会的缘故,姑苏城这几日已是人满为患,就连这小镜湖畔,也没了昔日的清净。

&ep;&ep;镜湖村原本只有几十户村民,后来因为孙武在此归隐田园,孙家建了清风山庄,买下镜湖村上千亩田地,前来归附的族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常年有仰慕兵圣而拜访之人,为此村里不光建了客栈酒楼,还有了固定的集市,数年之间扩张了十多倍的人口,成为姑苏城外屈指可数的繁华之地。

&ep;&ep;青青骑着黑驴,带着斗笠,悠悠然地进入镜湖村时,第一眼就看到清风酒楼的招牌。她刚到门口,那店小二看到她身后背着的长剑,就忙不迭地弓腰相迎,笑咪咪地问道:“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本店有上好的酒菜,客房倒是不多,但这方圆十里之内,就我们这儿住着最干净舒服,还能给您喂好驴子……”

&ep;&ep;“住店!”青青干脆地跳下驴背,顺手将黑驴交给他,“给我找间干净的客房就行,再来碗热炊饼。”

&ep;&ep;“好咧!”那小二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只看到斗笠下尖尖的下颌雪白,看不清容貌,亦觉得风姿可人,哪怕不是什么大金主,也不敢怠慢,赶紧下去安排。

&ep;&ep;青青见那大堂中有十多张桌子,一大半都有人,便随意捡了门口空着的一张小桌坐下等那小二,顺手摘下斗笠放在桌上,一转头,打量着周围的客人。

&ep;&ep;别看着村野小店,这会儿居然坐了不少人,其中有三桌每桌四人坐满,俱是身着黑衣劲装,腰间佩刀挂剑,一看就是同一伙人。只不过,他们三张桌子分据三边,当中围着的一张桌上,却只坐了一个黑袍男子,周围那些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隐隐尊他为核心之人。

&ep;&ep;青青只看了一眼,也无法否认,这人的确值得注意。那黑袍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俊逸挺拔,眉眼锋利如刀,鼻梁笔直,薄唇紧抿,坐在那儿不动如山身上亦散发着迫人的气势,让所有一进来的人,第一眼就能看到他,无论这里坐着多少人,他始终是视线的中心,哪怕不言不语不笑不动地坐在那儿,亦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ep;&ep;这样出色的男子,此时此刻在这里出现,只怕不是孙家的人,就是孙家的客人。

&ep;&ep;青青心里暗暗盘算着,忽然看到他放在桌上的手动了动,手指修长有力,光润如玉,竟比女子的手还要精致好看,她一失神之间,那人似乎已觉察到她的视线,猛地转过头来,挑衅似地朝她投来一瞥,只一眼之间,眼神从不屑变成惊诧,继而轻轻皱了下眉,便收回了视线,一幅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波澜不惊的模样。

&ep;&ep;若是换一个人,或许只能感受到那人犀利的眼神和傲人的锋芒,可青青方才分明看到的,是那人眼中的剑气,凌厉得让她后背上一阵寒意掠过,激起她本能的反应,从手臂到手指,都发出跃跃欲试的跳动。

&ep;&ep;这只怕是她目前为止,遇到过最有挑战的对手。

&ep;&ep;一个眼神,就能挑起她的剑意,整个人,就仿佛一把开刃的利剑,丝毫不加掩饰地散发着身上的霸气。

&ep;&ep;他来这儿,是去姑苏试剑大会,还是——清风山庄的兵圣孙武?

&ep;&ep;青青看着他,忽然就想到了进入清风山庄的办法,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她的运气,总是不错的。

&ep;&ep;“公子,请用。”

&ep;&ep;黑衣人从小二手中接过饭菜,先行品尝过,再由另一人摆好自备的碗筷,这才恭恭敬敬地请那位“公子”用餐。这些人面容寻常,腰背挺直,显然并非普通侍从,做起这些事来却依然熟练,显然是这位公子的一贯风格,自然而然地带着种高人一等的贵族气派。

&ep;&ep;青青却看得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他自个儿家里爱怎么摆谱就怎么摆谱,到了这里,还如此行事,真不知是哪个世家惯出来的毛病。

&ep;&ep;她的声音很轻,连头也没抬,可那位“公子”偏偏就像是多长了只耳朵一般,不但听到,还朝她又看了一眼,眼神颇为鄙夷和不屑,像是根本不屑与她计较,更看不上她“故意”的引人注目。

&ep;&ep;侍从也看了青青一眼,只当是个无知村姑的大胆让公子不满,便转头朝她走过来,傲慢地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敢在我们公子面前放肆无礼,你若识相,就跪下来磕头认错……错……”

&ep;&ep;他的话还没说,就赫然看到指着“村姑”的手指软软地垂下去,村姑抬起小小的面孔来,清秀的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

&ep;&ep;“你想让谁——认错?”

&ep;&ep;他根本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事,离锋却看到了,看到在那侍从伸手指着她的一瞬间,她在桌上轻轻一拍,只是一根筷子,快如闪电般在他的手指上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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