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六叶后脊出汗,道:“他放下话来,让陛下务必五日内求到他跟前,否则他就要离开丹霞峰了。”

&ep;&ep;耶律瑾与幽冥子打过几次交道多少也了解他的性子,他会这样说,多少也存了那么点点想救他师妹的心思,若不然他失踪那么久,怎么就突然又被发现行踪了?况且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流风轻功绝顶,若是他师徒二人配合,想破开暗卫的围堵怕也不是难事。

&ep;&ep;“你先过去递话给幽冥子,孤不日便到。”

&ep;&ep;天已亮,耶律瑾匆匆换了朝服,上了早朝,又将几位亲信大臣召到德政殿,如此这般一番交代。忙完这些,换上玄色暗纹锦衣,转头看向大海,“她醒了没?”

&ep;&ep;大海顿了下,这才躬身回道:“王后娘娘一早就醒了,这次倒没有沉睡,看来身子还算健朗。”

&ep;&ep;耶律瑾不悦的睨了他一眼,嫌他话多。

&ep;&ep;紫薇树下,花吟靠在藤椅上,天气好的时候,她总喜欢在花木下小憩,她喜欢阳光,喜欢花草,喜欢听鸟儿鸣叫,因为,死后就再也感受不到了,即使它们开得再美,到她眼里也只是惨白的颜色,嗅不到花香,感受不到这世间的美好。一缕魂魄,随风飘荡,无声无形。

&ep;&ep;耶律瑾过来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似乎身子越不好,人的五感总会特别敏锐。

&ep;&ep;他昨天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捏的她肩骨都快碎了,他还叫她去死,她想她应该生他气的。但,怎么办?她一定都不生他的气,只想立刻扑进他怀里,告诉他,她也不想死啊,她想生生世世和他在一起啊,可是不能啊……

&ep;&ep;好在,她死过一次,没什么好怕的。

&ep;&ep;没,什么,好怕的吧……

&ep;&ep;思量间,他已到了她跟前,但很奇怪,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触碰她。

&ep;&ep;她想,他不会还在生气吧?难道还等着我道歉?

&ep;&ep;哦,我确实也有错,昨晚想了一夜,我确实太自以为是了。上一世作恶太多总想着这一世来还,却单单忘了,有些事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伪善”。

&ep;&ep;她刚想睁眼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却感觉他将手指放到自己的鼻下,她正准备换气,一愣,呼吸就停住了,再一反应就明白了。

&ep;&ep;什么呀?这是什么意思呀!

&ep;&ep;花吟想笑,转念又想,好你个坏家伙这么想让我死啊!那我就死给你看啊!

&ep;&ep;她屏住呼吸不动。

&ep;&ep;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花吟憋的脸都青了,才颤着睫毛睁了眼。

&ep;&ep;时间仿若是静止的,她看见耶律瑾单膝跪在她藤椅扶手的一侧,双手攥住她的一只手,脸埋在她的手里,她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心思微动,温声道:“怀瑾?”

&ep;&ep;他耸动的肩膀突然停住。

&ep;&ep;花吟偏过脑袋,看他慢慢抬起了头。

&ep;&ep;那张惯常面无表情的脸,此刻竟是泪流满面。

&ep;&ep;花吟鼻头一酸,眼泪也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用手擦他的泪,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吓你的。”

&ep;&ep;他不说话,只是与她额头抵着额头,相对而泣。

&ep;&ep;大海远远的站着,用袖子擦了擦眼,转身一看,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亦是哭红了眼。

&ep;&ep;夫妇二人越哭越伤心,竟是诀别一般,花吟自怀孕来一直情绪控制的很好,但她从未见耶律瑾流过泪,且是这般的哀绝,一时压抑不住悲伤,竟也崩溃大哭,哭的很了,几声粗喘,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ep;&ep;太后跌跌撞撞的上前,捶着耶律瑾,“你就是这般见不得她好?我叫你冷静好了再来,你怎么就这般不听话!”

&ep;&ep;耶律瑾惨白了脸,不敢再去碰她,由着太医照料。

&ep;&ep;吉云不知何时也过了来,虽说是来探望花吟,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在耶律瑾身上打转,耶律瑾一门心思牵在花吟身上不曾在意。

&ep;&ep;避开众人,耶律瑾对梁飞若说:“孤要出去几日,她就交给你照顾了,记住,无论如何,等孤回来,你要敢……”

&ep;&ep;梁飞若连连告饶,“陛下,您就是借臣妇一百个胆子臣妇也不敢啊!”

&ep;&ep;“乌丸夫人,”耶律瑾沉声喊了她一下。

&ep;&ep;梁飞若一惊,这一声饱含的沧桑之感竟莫名叫她一阵心酸。

&ep;&ep;“请您照顾好她,她信你,孤也信你。”

&ep;&ep;梁飞若只觉胸口一热,难言的感动,不得不说,当这男人深情的看着你时,确实会叫人耳红心跳的无地自容。

&ep;&ep;他起身欲走,梁飞若却突然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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