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恰在这时,花吟打外头进来,手中抱着昨日福气洗过后已晒干了的白绢布衣裳,一见此景,忙分开二人道:“快别哭了,免得扯着了伤口,若是刀口裂开可就不大好了。待悉心调养十来日日,拆了线就可回家了。”

&ep;&ep;常母忙止住了泪,抬眼看向花吟,常大拉着他娘道:“娘,这位是花神医,儿的命就是他救的。”

&ep;&ep;常母闻言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花吟忙蹲下身子就去扶,过去的那些年,她也受过不少人的叩谢,上至九旬老儿,下至两三岁的孩童,“老人家您快起身,我年纪小福薄,当不起,会折福折寿的。”

&ep;&ep;常母拉着她就是哭,“小神医啊,你救了我儿的命等于救了我的命啊,昨儿我绳子都准备好了,若是他就那么走了,我也随他去了。可恨我这呆儿一点都不懂为娘的心,竟然听了林记药铺那大小子的话,在家里疼的死去活来还让他们抬了去,打算死在外头了,只因他们答应了给十两银子留予我。”

&ep;&ep;这面说着,外头又吵闹了起来,花吟从窗口朝外看去,只见院子内众仆从家丁跪了一地,傅新拉着小郡主的手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

&ep;&ep;进了门来,见常大睁着一双泪眼却炯炯有神的朝他们看来,傅新当即咋咋呼呼叫了声,“吆!还没死呢!”

&ep;&ep;小郡主随着傅新上前一步,歪着脑袋看着他道:“他就是你昨儿说的被开膛破肚的人?”这般问着傅新又喊了常大叫他掀开被子让她瞧瞧。

&ep;&ep;花吟见这俩活宝,忙上前挡在他们身前,张开双臂道:“世子爷,小郡主,常大昨儿才动的刀子,伤口都包着呢,也没什么好看的,等回头他拆了线,你二人再慢慢欣赏可好?”

&ep;&ep;“从未见过肚子被剖开了还能治活过来的,你是神仙还是鬼医?”小郡主惊喜满满的叫了声,又道:“咦?你怎么知道我是郡主啊?”

&ep;&ep;花吟尚不及答话,小郡主又嘻嘻一笑,“我见过你!你管南宫瑾叫大哥来着?快随我来,跟我说说,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南宫瑾那样铁面无私,冷漠无情的人物竟有你这样面善讨喜的弟弟!快与我说说,我好奇的紧呢!”

&ep;&ep;小郡主拉了花吟的手就往边上走去,傅新突然横在二人中间,隔开两人,将小郡主的手重新攥回掌心,冲着花吟就不客气的嚷嚷道:“有话好好说,做什么拉她的手。”

&ep;&ep;花吟上辈子就见识过傅新的醋坛子,也不计较,倒是被刚好进来的顾飞若瞧见,遂没好气的回了句,“青天白日的就见到人睁眼说瞎话,也是够了。”

&ep;&ep;傅新因她是女人,不好与她起口舌之争,遂看向别处,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ep;&ep;小郡主仍旧看着花吟说道:“快说给我听听,你和南宫瑾什么关系?”

&ep;&ep;“瑾大哥曾救过我的性命。”花吟一本正经的答道。

&ep;&ep;傅新当即就被那声“瑾大哥”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展眼整个京城就没人这么唤过南宫瑾。

&ep;&ep;“救命之恩啊!”小郡主扬高了声音,待要细问,又听院子内传出说话声。片刻功夫,竹帘被掀起,梁老爷先一步撑开竹帘,于他身后进来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后生。

&ep;&ep;“清源!你怎么也来了!”傅新愣了一下。

&ep;&ep;那唤做清源的忙上前与世子爷、小郡主见礼。

&ep;&ep;梁飞若见她老爹对郡主和世子爷都不如对那后生来的恭敬,遂悄悄拽了他爹的袖子一把,“爹,他是谁啊?”

&ep;&ep;梁老爷满脸喜色,“攻邪派的正宗传人,太医院院使大人的嫡孙,亲传弟子。”

&ep;&ep;梁老爷压抑不住激动的语气,音量拔的有些高,在场的诸人都听到了。

&ep;&ep;花吟上辈子对他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这姜清源和傅新等人走的近,时常一处嬉闹,而他也算是聪明过人,得了他爷爷的真传,年纪轻轻就在太医院任职。大周城破后,委曲求全,故作投诚,被南宫瑾带到大金皇宫后继续做太医,后因在南宫瑾的汤药中下慢性毒药东窗事发,而被判了个五马分尸,更连累的整个太医院都遭了秧。

&ep;&ep;此时姜清源面上有几分倨傲,目光只在花吟的身上不确定的停留了一小会,又看向常大,“掀开被子来,我瞧瞧。”

&ep;&ep;常大捂着刀疤,面上犹豫。梁老爷忙上前道:“这位是太医院姜太医。”

&ep;&ep;姜清源虽清高却也不敢在外沽名钓誉,忙解释说:“我还算不得太医,充其量只是个学徒而已。”

&ep;&ep;梁老爷又说:“我早听闻姜公子在学堂里学业拔尖,就算此刻不是,不用多久也该是了。”又向常大母子道:“这位公子的的祖父是太医院院使大人,他今日屈驾于此,就是要给常大看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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