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了。”

&ep;&ep;唐不言轻抚过她的额头。

&ep;&ep;“我本就是无根的浮萍,这些年承蒙那些旧人照顾,可我想着当年他们送我出来就是想要让我摆脱那些陈年旧事,权力更迭。”她低声说道,“我做的好,陛下才会放心,才会放了张叔。”

&ep;&ep;陛下之心谁也猜测不了,沐钰儿只能顺着这条早已铺好的路走下去。

&ep;&ep;陛下想要看清自己的孩子的面容,她便亲自一家家敲门过去。

&ep;&ep;陛下想要试探她对此事的态度,她便努力办案子。

&ep;&ep;陛下想要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干净,她就甘心做那把杀人的刀。

&ep;&ep;唐不言心中震动,却只能伸手缓缓把人抱在怀中。

&ep;&ep;“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今早相王把那个投书希望陛下重用东宫的武夷人杀了,人头已经递回宫中,陛下重赏了相王。”唐不言的声音格外冷静,却听得沐钰儿打了一个寒颤。

&ep;&ep;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地消失在母子中不见硝烟的交锋中。

&ep;&ep;“太子妃今日被陛下责罚,关了禁闭,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搬入内宫了。”唐不言继续说道。

&ep;&ep;沐钰儿一怔。

&ep;&ep;“陛下若是真的要重罚明仁太子旧翼,一定会拿张叔做引子,可现在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就说明陛下不想闹大此事。”唐不言感受到她一瞬间的颤栗,把人紧紧抱住,低声安慰着。

&ep;&ep;夜凉如水,薄云淡月,曲水宁静。

&ep;&ep;两人安静地坐在漆黑的船内,静静等着旭日东升,驱散一切黑暗。

&ep;&ep;————

&ep;&ep;陛下千秋终于在众人的万众期盼中来了。

&ep;&ep;整个洛阳都洋溢在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宴会开始前三天,便有宫里的内侍驾着装满西饼的马车,在定鼎大街上抛洒着,分散喜气。

&ep;&ep;路边所有店铺的招幡都焕然一新,大街上早已被金吾卫打扫得干干净净,铺上红布。

&ep;&ep;陛下的车辇出现在大街上的一瞬间,人群接连下跪,发出地动山摇的喊声。

&ep;&ep;金凤带队的千牛卫严正以待,唯恐出一丝差错。

&ep;&ep;曲江上早已铺满奏乐献舞的花船,欢快喜庆的音乐络绎不绝。

&ep;&ep;陛下坐在车辇上时不时对着人群中的百姓挥手致意。

&ep;&ep;容成嫣儿并两位女官恭恭敬敬地跪坐在一侧。

&ep;&ep;天还未亮,沐钰儿就睁开眼,紧罗密布地安排着今日的守卫,火把照在三位朗将脸上阴暗明灭,每个人的面容反而不清晰起来。

&ep;&ep;“陈策今日负责北面,东西两面交给周兴,南面和入口则麻烦叶华了。”沐钰儿低声说道,“这事之前就早有安排,你们也走过不少流程,想来也熟记于心。”

&ep;&ep;沐钰儿的目光在三人神色扫过,意味深长说道:“只要事情还没发生,便都还有机会,防范于未然。”

&ep;&ep;陈策有些心不在焉地低着头。

&ep;&ep;周兴一如既然地面无表情。

&ep;&ep;倒是叶华给面子,大声附和着:“司长说得对,卑职等一定不辱使命。”

&ep;&ep;沐钰儿挥手:“陛下的车辇还有两个时辰才到,你们各自准备去吧。”

&ep;&ep;“是。”众人叉手离开。

&ep;&ep;“陈策。”沐钰儿开口,“你留下,我还有话要和你交代。”

&ep;&ep;短短几日时间,沐钰儿凭借高超的武艺早已让千牛卫众人信服,此时开口,大家都没有多想,只有另外两位朗将对视一眼,却还是面无表情地各自带队离开了。

&ep;&ep;陈策跟着停步,扭头问道:“司长唤卑职做什么?”

&ep;&ep;沐钰儿打量着陈策,笑说道:“突然发现你这几日瘦了这么多,可是太辛苦了。”

&ep;&ep;陈策摸了摸脸,笑说道:“瘦了吗,前日牡丹园开圆了,紧罗密布排查了几天,大概是那个时候瘦的。”

&ep;&ep;沐钰儿笑说道:“辛苦了,海空那两个失踪的徒弟找到了吗?”

&ep;&ep;陈策神色凝重摇头。

&ep;&ep;“那控鹤的人都会了吗?”沐钰儿又问,“可不能出错了。”

&ep;&ep;“这几日夜以继日的排练,已经熟练于心了。”陈策说道,“司长不必担心。”

&ep;&ep;沐钰儿似笑非笑:“殿下保密如此之严,我这一直无缘得见,难免有些紧张。”

&ep;&ep;陈策敏锐抬眸,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却见她依旧是寻常笑脸盈盈的样子,心中那点涌现的诡异不安便跟着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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