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墨含怨隐居生活的第五年,在希维亚山脉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他有记忆以来最清闲的一段时间。

远离暗杀的血腥,血噬的事务也不需要他过问,他有些习惯了这样的清净,血噬令牌沉睡在“储”字牌内,多年不曾取出。

但他现在并不在希维亚山脉,而是在械城,五十号杀手“千机”的械城。

一个月前,机玄洛联系了其他三位高层,协助他检验开发出的傀儡“六十一铜人冢”的力量。然而夜幽怜忙于重整组织的力量,虚钦葬则时刻关注着各个帝国方面的消息,就墨含怨一个有空。本想把三人全叫来好好夸耀一番,最后没了耐心的机玄洛没精打采地表示“鬼王你一个人来当我的小白鼠算了”,墨含怨也就久违地出了趟远门。

中心巨塔顶层,机玄洛饶有兴致地看着空地内被他的傀儡逼得四处逃窜的墨含怨,懒洋洋地道:“哎你别光躲啊,这都没正面干几下,没意思埃”

男孩的音量就跟自言自语差不多,但距离他百米开外的墨含怨却听得一清二楚。

墨含怨无语,什么叫光躲着?自己可是暗杀者,潜伏、暴起、一击必杀,这才是自己的风格,能正面奉陪就不错了。

突然的,墨含怨感受到了什么,向巨塔的方向抬起了手,以示暂停。

砰、砰。

一具铜人傀儡撞了过来,墨含怨猝不及防之下被撞飞,身体以倒立的“大”字形砸在了旁边的墙壁上,好在“护”字牌及时发动,否则他这一下就散架了。

“五十……”墨含怨倒在地上,向着高塔投去了郁闷的眼神。

“呃,意外。”机玄洛有些尴尬,他还真不是故意的,这些铜人傀儡开发出来不久,还存在着一些缺陷,就像现在这样,他的命令会有一定的延迟。

墨含怨也没打算追究,从地上爬起来后,他就拿出了血噬令牌,令牌中间的镜面上浮现出他麾下杀手的面容。

“十七?”

“是,鬼王大人,属下有要事汇报。大人应该还记得,属下在荷灵学院任职吧。”

“嗯。”墨含怨有些疑惑,“你的任务是从荷灵学院里将合适的人才收纳入组织,不过这种小事也不至于跟我汇报。”

“那是自然,一些小事怎敢打扰大人。但属下这次要汇报的消息,若是不立即上报,怕是会被大人谴责。”

“说。”

“这一届的荷灵学院新生,有个依东琳家族的余孽。”

“依东琳家族……”墨含怨双目微眯,他当然记得那个家族,自己就是将之毁灭的主谋之一,但当时的意外导致行动出现疏漏,也给血噬留下了一个隐患。时隔多年,血噬组织一直在留意依东琳家族的动向,却未曾得到过任何消息。

“依东琳?馨月,她在入学时还有两位随从,在依东琳家族里应该有些地位,从她的口中,桀桀,想必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情报。”

“听你的意思,现在还没动手。”

“是,此人刚刚入学,属下担心操之过急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错,荷灵学院里虽然竞争残酷,甚至到了会出人命的地步,但新生刚入学就遇害,这肯定会使荷灵学院的高层起疑。

“你的判断没错,没必要急于一时,在避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把那个依东琳余孽的情报都翘出来后……”

墨含怨没有再说下去,他冰冷的眼神已经表明了意思,令牌对面的杀手立即笑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将事办好。”

“我等着你的消息。”

将血噬令牌收回“储”字牌内,墨含怨看向中心巨塔,“你不是需要练手的对象吗,这下有了。”

“依东琳家族剩下那点人,可能都不够我的宝贝们一人一个杀的。”

瘦小的身影从巨塔的顶层一跃而下,在即将坠落地面时身形陡然一顿,稳稳地落在地上。机玄洛打了个响指,反射着微光的铜人傀儡们双臂脱力般地垂下,光秃秃的脑袋低垂,铜制身躯渐渐地溶解成液体,渗入地面之中。

“怎么,不需要再陪练了?”墨含怨看向地面,这些铜人在渗入地面后没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从不曾存在过一般。

“不要了,玩玩没意思,这些孩子们渴望着活人的鲜血。”

……

从任务所二楼走下来,何瑞欢就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不是察觉到了谷行的打算,而是一楼的同学们的视线,或多或少地在他身上扫过。

他很蠢,所以意识不到这些视线里带着的讥讽或怜悯,他也不在乎,因为有学分可以还了,开心。

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去什么竞技场,安安心心地准备大考,打不过那些学长还打不过同期入学的家伙嘛,嗯,下次月考就把五十学分还给学长。何瑞欢心里打着美妙的算盘,在他看来,入学测试时要不是被以多欺少,自己哪会被抢走学分。

……

在何瑞欢把自己送入泥潭的时候,馨月来到了她的宿舍,她跟那个白痴不一样,连自己的地盘都没有安定,又如何有底气去掠夺别人。

馨月步入了寝室之中,其他的室友早在她拜访学生会时就已报到,而在入学测试中大放异彩的她,立即就成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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