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背光,这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像座雕塑一样有些阴森,冰冷的眸子里阴沉沉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他道:“景阳。”

&ep;&ep;门外的侍卫立刻进来跪下:“将军。”

&ep;&ep;“把参与其中的人都查清楚,陛下能使唤的人多了些。那个去永泉县传圣旨的宦官,我不想在京城里看到他。”王夙夜淡淡的说。

&ep;&ep;“是,将军。”景阳道。

&ep;&ep;“至于靳家……”王夙夜眼睛微眯,半晌才说,“去吧!”

&ep;&ep;景阳愣了一下,迟疑的问:“靳家如何处置?”

&ep;&ep;永泉县里,熙和帝的圣旨刚宣完没多久,消息就迅速的传遍了大街小巷。

&ep;&ep;“真的假的?靳知府的女儿要嫁给一个太监?”

&ep;&ep;“什么太监!那是骠骑将军!小心被人告发了去,割了你的舌头!”

&ep;&ep;那人被吓得缩了脖子,但还是不甘心的小声咕哝了一句:“那也是个没子孙的宦官!”

&ep;&ep;幸好这声音小没被人听了去。

&ep;&ep;“王将军那可是正一品的大臣,怎么会娶一个小官的女儿呢?”

&ep;&ep;“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据说靳小姐和王将军有娃娃亲,这不时候到了,就来娶靳小姐了。”

&ep;&ep;刚刚被吓唬的那人听了忍不住道:“真是作孽,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被糟蹋了,自己都是阉人了,还不放过人家。”

&ep;&ep;这句话让人群静了一下,纷纷像看傻子一样看向他,他看到大家都看着他,反而问道:“怎么了?”

&ep;&ep;众人对视一眼,一块起身离他远远的,生怕他的话给他们找来祸端,然后又议论起王夙夜的手段,从一个罪臣之子到小宦官再到如今的权倾天下。

&ep;&ep;相比起外面的热闹,靳府里一片寂静,靳如已经被送进了屋里,靳知府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项氏在一旁无声的低泣。

&ep;&ep;靳鸿满脸愤怒,拳头握的紧紧的,若是王夙夜在他面前的话,指不定会为妹妹而一拳揍上去。

&ep;&ep;他的媳妇马氏从一开始的震惊逐渐平静下来,心思活络起来,王夙夜是谁?这回婚事一办,靳家可要飞黄腾达了,就能离开这里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去往繁华的京城了。

&ep;&ep;想着她就双眼发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迫不及待的希望靳如赶紧嫁过去。

&ep;&ep;谢均安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上,眼睛低垂,看不出在想什么。

&ep;&ep;靳知府看了他许久,面上闪过哀痛,对项氏低声说:“去给如儿收拾一下行李吧!”

&ep;&ep;项氏的身体颤了一下,眼泪流的更凶,扭过头就是不愿动。

&ep;&ep;靳鸿“腾”的站了起来,愤怒道:“这个王夙夜太没良心了,当年爹爹冒险托人照顾他,他倒好,白眼狼似的作践妹妹!难怪都说阉人心思歹……”

&ep;&ep;马氏吓得站起来就捂住他的嘴,往门外瞅着,生怕有人听见,瞪他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王将军是咱惹得起吗?这话要被人听了去,即便成了亲家,那人也一定不会饶了咱们。”

&ep;&ep;靳鸿把她的手掰开,气道:“我就是骂他怎么了?他王夙夜是厉害,可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不能人道的阉狗……”

&ep;&ep;“鸿儿!”靳知府一声厉喝,“休要说这些混账话!你与他当年也是朋友!”

&ep;&ep;靳鸿噎了一下,想起了少年时的事情,可那毕竟是他妹妹,遂气呼呼的坐下扭过头生闷气。

&ep;&ep;靳知府咬牙道:“你们当我不心疼?我幸幸苦苦养大的闺女,难道希望她过不好?若是我一人,我就算拼死也要阻止,可是我还有你们,难道我要抗旨让你们也锒铛入狱?”

&ep;&ep;靳鸿面上微动,知道父亲说的不假,可他就是难受憋闷。

&ep;&ep;项氏抽泣一声,开了口:“昭郎说的是,我这就去给如儿收拾东西。”

&ep;&ep;这话有埋怨的意味,只见项氏站起来,看也不看他的往后面走去了。

&ep;&ep;靳知府无奈的看着她,半响才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ep;&ep;谢均安此时抬起了头,看着项氏离去的背影,似乎这样就能看到靳如了。

&ep;&ep;项氏走到女儿房门口,刚刚止住的眼泪顿时又想流出来。

&ep;&ep;“太太。”丫鬟小眉低声行礼。

&ep;&ep;项氏好容易忍住泪水,问道:“如儿怎么样了?”

&ep;&ep;小眉摇头:“小姐进屋后就让奴婢出来了。”

&ep;&ep;项氏点点头,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发现靳如在对镜发呆,不禁鼻头又是一酸:“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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