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即便动了要走的念头,也并不至于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周锦带着两个孩子回了书房,看着他们在房间里躲猫猫,烤红薯,孩童们嘻哈玩闹声中,方才被李崇云盯着生出的慌乱也逐渐平复。

&ep;&ep;当年李崇云把这玉佩送给他。

&ep;&ep;周渺出生后,他便戴在了周渺身上。

&ep;&ep;从小到大,周渺日夜贴身佩戴从不摘下,每年燕来会用红绸绳编出好看的花样重新替换玉佩的旧绳。

&ep;&ep;周锦摸了摸周渺的脑袋,心中盘算即便李崇云忘了是他自己送了人,如今戴在“亲外甥”身上,也不至于舍不得。

&ep;&ep;等明日放出消息,便准备撤吧。

&ep;&ep;周锦给自己宽了心,照顾两个孩子做了功课,吃了饭,又喊来莹儿晶儿帮两个孩子沐浴更衣。照顾孩子真是体力活,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周锦累得不行,匆匆洗漱回到房间,两个孩子已经在一张床上睡着了。

&ep;&ep;周锦也没让下人送李铭宇回太子府,拉了被子躺在床边,抱着周渺睡了。

&ep;&ep;抱着周渺入睡十分安心,梦中温暖如初夏,但慢慢地东边缓缓飘来低沉的黑云,缓慢地遮蔽了晴朗蔚蓝的天空。

&ep;&ep;乌云越来越地,越来越黑,最后沉沉压下,重重压在胸口上无法呼吸。

&ep;&ep;周锦猛地惊醒意识到有人压在自己身上。黑影宽大,还试图去抱周渺。周锦如被雷击中,也不顾来的人是谁,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抓住此人的肩膀,翻身便刺。

&ep;&ep;李崇云制住了他的手腕,挡住了攻势。

&ep;&ep;周锦缓了半天,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看清李崇云,握着短剑的手微微颤抖。

&ep;&ep;“昭阳,”李崇云夺了他手上的短剑,见他慌乱地移开视线,扣住他的后脑勺缓缓起身,“你怕什么?”

&ep;&ep;身旁的周渺察觉到声响翻了个身。周锦连忙挣脱李崇云跳到地上,指着屋门:“你去隔壁睡,有话明日再说!”

&ep;&ep;起得匆忙,周锦没穿鞋袜,赤脚踩在白玉石板的台阶上,脚趾银白清秀。

&ep;&ep;李崇云舔了舔唇,回头看两个孩子睡得香甜,放下幔帐,一把扛起周锦走出屋。

&ep;&ep;“李崇云!”

&ep;&ep;周锦被抗在肩头,肚子被李崇云肩膀顶得生疼,但又怕吵醒了周渺和李铭宇也不敢大声,踢了李崇云两下丝毫也没阻止他的脚步,无奈地被李崇云扛到了隔壁,丢到床上。

&ep;&ep;“你——”周锦刚要起身,就被扑上来的李崇云再次压制。

&ep;&ep;“你怕我动你儿子是不是?”李崇云抓住周锦手腕按在床上阻止他再次挥拳,定定地盯着周锦。

&ep;&ep;李崇云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身上,周锦动弹不得,也挣脱不开,放弃挣扎移开视线,“你起来说话。”

&ep;&ep;“起来?”李崇云俯身贴在他耳廓吹气道,“这几日我被你们骗得团团转,送到嘴边的肉都差点飞了,你要是我,你会起来?”

&ep;&ep;“你……”耳畔热气烤得周锦缩了缩脖子,闭上眼试图躲开,“你放开!”

&ep;&ep;“放开?我一时心急才被臭丫头给诓骗了,你可是鬼眼关门弟子,当年以一当百屠我神策军都不在话下,怎会被十几个醉汉欺负了!”李崇云越说越觉自己可笑,手指摩挲着周锦柔软光洁的脸颊,“我这几日心疼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不是笑我傻来着?”

&ep;&ep;“我没笑你。”

&ep;&ep;洛溪的计谋既然败露……那周渺的来历呢?周锦面对游刃有余步步紧逼的李崇云满心担忧只想躲,但手腕被他压在床上,腿也被他膝盖抵着,完全无法动弹。周锦缓了缓,哀求道:“你先松手。”

&ep;&ep;“不起,不放,不松,”

&ep;&ep;李崇云咬住耳垂,改用一只手抓住他手腕,另一只手解开他的中衣的衣带,“孩子都和我生了,还扭捏个什么!”

&ep;&ep;周锦猛地睁大了眼睛,惊恐地反问:“你说什么?”

&ep;&ep;“文伯、李芳菲、小满,对,还有真的国师大人柳希,现在全在天牢里受审……一个个的,都敢把我当傻子耍啊!”

&ep;&ep;李崇云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冷笑道:“以前每次看到你回我的国书上炫耀楚国太子聪慧,我就想,如果我要把他抢回来像我当年一样做质子,你会是何心情啊?”

&ep;&ep;周渺是他心头肉,如今被这两兄妹拿捏,周锦彻底翻了脸,狠狠瞪着李崇云:“李崇云我告诉你,他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ep;&ep;“怎么就不是我的了!”李崇云晚宴吃了酒水,又得知这一切心中有火,此刻浑身燥热,扯开领口,“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是我儿子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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