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体的疲惫不堪,沐悠然这一觉本是睡得极沉的,但她还是醒了,准确来说她是被冷醒的。

咝,好冷,沐悠然半梦半醒之间不断的用手摩擦着双臂,企图想让自己温暖一些,可惜还是那么的冷,她只好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张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只容一人酣睡,四周都是隔板的东西里,卧槽,这不是棺材嘛,她怎么会躺在棺材里!

沐悠然立马清醒了过来,啊的一声立刻跳离了这口棺材,惊魂不定的心此刻才稍许平静了些,但在看清周身的环境后,又立马心惊肉跳起来。

只见诺大的屋内仅摆放着她睡过的那口棺材。除此之外,就只有那轻纱白幕随风飘荡,在暗淡的月光下,伴着不知打哪传来的风铃声,更显的清冷阴森,直直冻伤了沐悠然的心。

沐悠然平时虽是个胆大心细的姑娘,但也会有她害怕的东西,尤其她特别害怕阿飘。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是假的,但她还是特别害怕,所以别人叫她看恐怖片她都不会看,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有趣的,还笑得这么开心。

而眼下的此情此景,不免叫她越看越惊惧,她猛地转身,开始慌不择路想要往外冲。

但飘荡荡的白纱幕迷住了她的眼,沐悠然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冲乱闯,最终体力不支的她不慎被自己绊倒。

她狠狠地摔倒在地,惊惧不安的泪水也随着这一摔溢出了眼眶。这一刻,情绪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她狠狠的宣泄了长久以来的不安、恐惧、无能和绝望。

沐悠然埋首痛哭,眼泪如细碎的珠子点点滴滴落了满地,在地上晕开了一朵接着一朵的泪花,花开满目又是一地的衰败。

她哭得放纵,哭得不能自己,哭得泪水迷了眼,连走近的身影也未能察觉。

“这是做什么?”

师父,沐悠然抬头有些愕然,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欢喜。看着眼前的人,她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要过去抱住他,以证明此刻的真实。却被他颇为嫌弃的用两指抵住她的额头,阻止她的前进。

但没关系,沐悠然转而抓住他的手,有温度,是真的。她乐得像抱了一块稀世珍宝,浑然不觉她这副表情配上泪水涟涟的面庞,落在他人眼里有多么滑稽。

“师父,你你在啊。”

云澹仙尊忍着想要抽手的冲动,皱了皱眉轻轻“嗯”了一声。

早先在沐悠然发出第一声尖叫后就立马赶了过来,同时神识一扫,其他什么人都没有发现,仅看见了徒弟一人的迷之行为。

自己东奔西撞,还傻到绊倒自己不说,还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真真是听了,让人闻之落泪。

云澹仙尊是知自己徒儿心中郁积,但如她这般失忆的人哭得如此情真意切还真是少见。他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事令她如此难受,绝望,但对她的怀疑又加重了一层。

于是他冷眼看着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到她宣泄得差不多时,他才出现喊住了她。下一刻小姑娘身心信赖的扑过来,不免又叫他心软了几分:“哭什么,不知道浮云殿中不得大声喧哗嘛。”

沐悠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还真不知道,小说里也没有写啊。但以师为尊,自己好不容易赚来的师父,还是要多一点好印象才是:“对不起,师父,我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后太过害怕,又不见师父您,便惶恐不安,不知所措了,让师父见笑了。”说完,眼中还不忘涌出一泡泪来。

“一个梦罢了,有什么好怕的,亦有什么好哭的,快别哭了。”云澹仙尊淡淡扫了一眼,不忍直视:“瞧你这模样,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丑得让人难以过目。”

沐悠然抽泣声一噎,默默地擦了擦泪水抓住他雪白的袖子,眨着还有些泛泪的双眼,神情颇为无辜:“我也不想的,可这眼泪它控制不住啊,是它自己想要落的…”她没说谎,哭得太久了,泪腺有些不受控制。

云澹仙尊听着这番回答气笑了,忍无可忍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既然无事,那便早些休息吧。”

沐悠然急急拦住他,表情一言难尽:“等等,师父,我睡这?”

看得出她眼中的嫌弃,云澹仙尊眉梢一挑,呵,这徒弟真是不知好歹。

“怎么,嫌弃?”他上前拍了拍上好的玉棺材反问道:“要知道这可是蕴灵玉,能完好如初的修复大道根基的损伤,别人是难求也难得一块。如今为师将它部用来修复你经脉的折损,你倒是有脸嫌弃。”

蕴灵玉?《问仙》中提到的上好的疗伤灵玉,用一点则少一点,哪怕是极重的伤,也能给修个天衣无缝。可那又如何,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它是一副棺材的事实。

云澹仙尊似知道她的纠结,开口解释道:“这蕴灵玉只有制成比较封闭的空间,才能最大发挥它的效用,也能较好的温养你周身的经脉。”

见徒弟还是有些抗拒,云澹仙尊又开口道:“咳,虽然是棺材,却也是为师精心雕琢的,这世上亦不会有比这个更为精美的了,你便安心享用吧。”

这有什么好比,沐悠然默默翻了个白眼,事已至此,她也不再扭捏,再扭捏就显得矫情了。不就一口棺材嘛,正如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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