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懒都不敢有,好像生下来就是为国为民为了天下苍生谋福祉。

&ep;&ep;也许是她看得久了,顾屿微微地抬起眼来,那双眼里满是清澈而又柔软的笑意,“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ep;&ep;“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陈若弱一时没找到搪塞的话,只好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话,似乎被这句无心的话提醒到了,她连忙追加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很少看到你这样笑,我不是说你没笑,就是,就是感觉上和以前的笑不一样。”

&ep;&ep;“很好看!”她补充似的说道,为了取信顾屿,还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ep;&ep;顾屿微微地怔愣了一下,温柔地笑了,“那我以后天天笑给夫人看,只是怕夫人看腻了。”

&ep;&ep;陈若弱盯着他瞧,发觉这道笑容虽然和以前一样温柔,但眼睛里的东西却是没怎么变的,她没什么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本能地明白,顾屿确实没有骗她,于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ep;&ep;从正堂到内院房间的路不算长,陈若弱的步子小心翼翼的,她看过不少话本,那里头的妇人有了身孕,简直像是在肚子上绑了一只鸡蛋似的,磕着碰着都会小产,闻见了什么香,尝着了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点点,她这会儿才一两个月的身孕,大约就更得仔细了。

&ep;&ep;顾屿有经验,只是看着陈若弱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也就顺着她的意思来,还伸手扶着她在小路上慢慢地走。

&ep;&ep;陈若弱的手腕很细,这几天的胡吃海喝也没能给她添多少肉,顾屿起初还抱着无奈和欢喜的情绪扶着她走,握上她的手腕不多久,心里也就慢慢地升起了一种怜惜的感叹。

&ep;&ep;婷婷少女,碧玉年华,前世他及冠而娶,虽则也还是大了她几岁,但终究没有到了离谱的程度,后来感情渐深,孕事也是水到渠成,若没有那些生离死别,大约就是一场平淡而又圆满的人生。

&ep;&ep;时光倒转,一切重来,却不能带着他的青春年少一起重来,这张弱冠的表皮之下,是官场沉浮了十几年的顾文卿,是四十岁的顾文卿,是鬓边华发早生,是身如行尸,是心如古井,是冷着脸能吓哭幼童的顾文卿。

&ep;&ep;若弱却还是当年的若弱,即便他已经想通,可归根究底十年错位,那种老夫少妻的感觉是抹不消的,他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硬娶二八少女的老男人,竟然还不知怜惜,让她早早地怀了身孕。

&ep;&ep;想到这里,顾屿的眉头越发地蹙了起来,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居然是个无耻的人,因为他此刻心里的喜悦完全地盖过了别扭的愧疚之意。

&ep;&ep;陈若弱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紧,临到房门口,被顾屿带进了怀里,她都要翻白眼了,伸手去锤他的胸口,“好了好了,一段路到底要抱几回?你之前还说希望我迟点怀孕了,现在比我高兴得多了!”

&ep;&ep;顾屿没说话,静静地抱着陈若弱,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说道:“是我不好,我明知再过几年生育对你的身子最好,可现在……总还是高兴。”

&ep;&ep;“你要当爹了,不高兴才是坏事。”陈若弱噘了一下嘴巴,用脸蹭了蹭他的发冠,小声地说道:“而且这是我自己愿意的,要是换个人,我才不盼着给他生孩子呢,我想给你生,而且医理上说再过几年生最好,就是最好了吗?我怎么听说年纪越大,生的孩子越容易笨笨的呢?”

&ep;&ep;顾屿失笑,刚想说什么,就听陈若弱泄了气似的说道:“我小时候听人说,我娘就是生我哥生得太迟,把他生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生我又更迟了,把我生得这个丑样子……”

&ep;&ep;听出了这话里的自嘲之意,顾屿心疼又怜惜,抬手捧起了陈若弱的脸庞,在她的胎记上落下一连串的亲吻,低声叹息道:“这世上的美人千千万万,不过是精致些的眉眼鼻唇,一万个人里都不一定在脸上生出这么漂亮的胎记来,十万个人里也很难刚好有夫人这样的美人,这么多的巧合才能得出一个陈若弱,你是独一无二的,也许有人会觉得你丑,那是他们眼瞎。”

&ep;&ep;陈若弱起初还以为顾屿又要搬出那套夫人最美论,听到后来却是真的被狠狠打动了一把,可没成想到了最后一句,还是回到了原点,再加上顾大世子难得开口骂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p;&ep;顾屿的眸子里带笑,轻轻地摸了摸陈若弱的发丝。

&ep;&ep;官驿里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的,隔日顾屿去府衙的时候,一路上有许多小吏向他道喜,他也难得没有紧绷着脸,临到过午的时候,还给他们每人分发了两只红鸡蛋并几两喜钱,算是道贺回礼。

&ep;&ep;然而审讯的进展却没有因此落下,顾屿早上开堂四次,主要审讯的是周余的四姨娘李氏的娘家人,甚至都没用严刑逼供,李氏的养父就被顾屿问了个满头大汗,最后实在抵不过,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这几年间通过周余的关系,买卖或是强夺来良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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