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姑娘!”

&ep;&ep;红马离近了,那人牵住缰绳,对着姜元抱拳:“姑娘莫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偶见姑娘车驾在此处徘徊,想必是迷路了,在下恰巧要出漠,如蒙不弃,愿做个引路人。”

&ep;&ep;纤手仍旧别在腰上,一双勾人美目将他上下打量,绛唇轻启:“此处荒无人烟,公子打哪里来?”

&ep;&ep;那人笑道:“在下叶比木,原籍丹熙,曾是宫廷画师,如今不过一名四海为家客,正巧游至大漠,遇见姑娘,也算缘分。”

&ep;&ep;姜元没说话,“宫廷”二字让她尤为警觉,可现下姑洗迟迟不来,时间拖得越久,她们的处境越危险。

&ep;&ep;正在两难之际,一只手从后攀上她的肩,耳边传来上玉的嗓:“他说的是真的,此人曾在宫中为我绘像。”

&ep;&ep;她立即意会:“娘子的意思是......”

&ep;&ep;上玉:“此非久留之地,至于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画师,真有什么不对,咱们也制得住他,姑且信他一回,先离开这里再说。”

&ep;&ep;姜元略一沉吟,点点头,厚帘放下的一瞬,上玉与那人对上了视线:“原来是公主的车驾,在下有幸。”

&ep;&ep;对她的突然出现,他不惊不疑,接受得平静又自然。

&ep;&ep;既然被看到,上玉便也回之以礼:“叶先生,久违了。”

&ep;&ep;“既然公主信得过在下,请往这边走吧。”他调转缰绳,姜元驱车跟了上去。

&ep;&ep;叶比木果然未食言,真就带着她们走出了大漠,前方能看见绿洲与稀疏的人家烟火,再来,姑洗领着人与她们汇合,一行人走了一天一夜,方才进入龟兹境内,在一片绿地上栖身。

&ep;&ep;本来依照华阴侯的安排,该从龟兹再往北走,繁华的楼兰城中已置好了宅子,不过上玉喜欢这儿,其余人只得听她的,暂且住下。

&ep;&ep;此处有一条天河,被西域人称为“拉木兹”,现在这个季节,河水是碧清碧清的,潺潺水声是天地创作的最好音符,午后,上玉坐在这儿,用刚择下的红柳枝子拨弄那河,有几只小羊“咩咩咩”地跑过来喝水。

&ep;&ep;上玉两眼放光:“烤全羊!”

&ep;&ep;羊:“......咩。”

&ep;&ep;有一只看中了她脚下的草地,不怕死地想要过来,被另一只更为矫健的山羊挡住,那山羊扑闪着长长的睫毛,瞪了上玉一眼,随即跑开了。

&ep;&ep;上玉:“......”被羊鄙视,羊脸懵逼。

&ep;&ep;她索性向后一躺,瘫出一个大字,半阖着眼,鼻端萦绕着泥土的清香,耳边只有水声、虫鸣声,好安静——

&ep;&ep;“玉姊姊!玉姊姊!玉姊姊救命!”

&ep;&ep;“......”

&ep;&ep;上玉:啊,真香。

&ep;&ep;光听声儿就知道是谁,她半坐起身,视线里,一个身着红短褂,梳细辫儿的姑娘正朝她飞快跑来,那姑娘的手中,似乎正抓着什么东西。

&ep;&ep;一只……老雕??

&ep;&ep;“玉...玉姊姊,”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晕着两团红坨坨,又黑又圆的两丸葡萄眼煞是清亮。

&ep;&ep;姑娘是附近一户牧民家的女儿,叫祖丽亚提,是个极为活泼热情之人,上玉第一次见到她,还发生过一件不小的乌龙,当时她站在毛毡边上,这姑娘突然出现,大眼瞪得凶狠,手里还拿了把刀,嘴里不住喊着:“别动,别动。”

&ep;&ep;以为遇着敌兵,姑洗从一旁冲了出来,一掌把人家掀翻在地,姑娘粗眉一撇,哭得稀里哗啦,口中还叫着小心,两人这才注意到树上倒挂着一条蛇,险些攀上上玉的后颈,姑洗把蛇丢掉,木着一张脸,愣生生地向姑娘赔罪。

&ep;&ep;从此,就这么认识了。

&ep;&ep;亚提比上玉小两岁,上玉便拿出做姊姊的样子:“你又怎么了?难道姑洗又欺负你了?”

&ep;&ep;“不......不是不是,才不是他......不,是他,就是他!”

&ep;&ep;上玉:“......”我要短路了。

&ep;&ep;正这时,姑洗端着一张老干部脸出现,朝亚提伸出手:“还我!”

&ep;&ep;“我不,”亚提嘟起嘴,把手中那只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老雕藏到身后:“你......你不讲理!”

&ep;&ep;姑洗皱起眉:“那鹰是你的还是我的?抢了我的东西,怎么我还要不得了?!”

&ep;&ep;“......唔...那是,那是我让你借我玩会儿,你不给,你...你你你小气鬼!喝凉水!”她后退了好几步,冲他做了个鬼脸。

&ep;&ep;眼见着姑洗有爆青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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