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切像梦一样。

&ep;&ep;红渊之事若不是从晏沉口中说出,谢瞳绝不相信。

&ep;&ep;她自己竟快速进化成灵修之士,亦真乃奇遇。

&ep;&ep;晏沉看向一旁的晏风,语出惊人:“熹帝既已死,沇国以后就靠你了。”

&ep;&ep;晏风与谢瞳皆一脸震惊之色——

&ep;&ep;“太子三思!”

&ep;&ep;“皇兄三思!”

&ep;&ep;晏沉神色如常,“我已为神,若仍为人主,朝臣敬畏,如供神明。若我有昏庸之举,必不敢多加阻挠。对熹帝已然如此,对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长此以往,君不君,臣不臣,长害大于短利。”

&ep;&ep;晏风不语。

&ep;&ep;晏沉看着他,“红渊祸乱,民心不稳,全国动荡,正需要雷霆君主。你性格刚毅,说一不二,既能镇群臣,也能安军心,皇帝之位,非你莫属。”

&ep;&ep;晏风抿唇,直直看着他:“我没想过抢皇位。”

&ep;&ep;晏沉一笑,“我知道。”

&ep;&ep;二人对视一眼,多余的话不再说。

&ep;&ep;晏风对晏沉的感情,似父似兄。他敬晏沉,怕晏沉,爱晏沉。这世上,晏沉是他唯一血亲。

&ep;&ep;小时候晏沉对他极为严苛,他练武稍有偷懒,便要多罚练两个时辰。他曾练到手脚俱起泡出血,晏沉不为所动。

&ep;&ep;但也是晏沉,在他真的做错了事,要被熹帝厉罚时跪在他前面,说:“弟之过,兄代之。”

&ep;&ep;他也记得他离开皇城,即将第一次领兵作战时,晏沉说:“你尽管打,后方有我。我在一天,就绝不让你的兵因朝堂之争冤死一个。”

&ep;&ep;晏沉做到了。

&ep;&ep;他屡立战功,风光无限,被誉为天才将军,朝堂中有人欲与他交好,有扶持之意。

&ep;&ep;晏沉知道后,径直对他道:“此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可为伍。若你有争储之心,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可招揽之。”然后看着他道:“我不会让你,但我也不会害你,各凭本事。若我输了,我倒为你高兴。”

&ep;&ep;在皇家,奢望血脉亲情,众人皆觉得天真可笑。

&ep;&ep;晏沉从未对他温言细语,爱护方式也异于常人。

&ep;&ep;但这二人,却都知道彼此心中最看重什么。

&ep;&ep;晏沉信。

&ep;&ep;晏风也信。

&ep;&ep;然只信任彼此。

&ep;&ep;“鄢莲呢?”

&ep;&ep;谢瞳一顿:“在暗部。”

&ep;&ep;晏沉看向晏风,“先把局势稳住。”

&ep;&ep;晏风颔首,“我已派人全城巡逻,搜治伤患,安顿百姓。”

&ep;&ep;“丧钟敲了吗?”

&ep;&ep;“事发突然,此事正瞒着。”

&ep;&ep;“不必瞒,你现在回宫,把他的尸体找到,敲钟罢。”晏沉顿了顿,对谢瞳道,“灵力突漫,必然有多种灵物进化,我会去城中感知,将灵变者都标记出来,你带暗部及时将他们收编,莫引起更大的恐慌。”

&ep;&ep;三人又商议了其他诸多事务,随即兵分三路,各行其事。

&ep;&ep;城中虽已有禁卫军来回巡逻,官兵亦尽可能安顿民众,然事发突然,又关乎灵异神怪,百姓惶惶不安,难以镇定。

&ep;&ep;晏沉立于城中最高处,聚神力以感,在所有灵变者眉心俱点了一红光点。

&ep;&ep;除人以外,晏沉还感觉到某些动物、植物亦吸收了灵力,灵窍顿开,有了人性。

&ep;&ep;暗部分为十队,纵马行之,高声叫道:“红渊已开,天神降世,神赐灵力,天选修之!”

&ep;&ep;“眉间红光者,可修神道,暗部集之!”

&ep;&ep;晏沉做完标记,收回神力,听见皇宫那边传出沉顿肃穆的钟声——

&ep;&ep;咚——咚——咚——

&ep;&ep;街上所有人停身相跪。

&ep;&ep;晏沉目光垂下,身形蓦地消失。

&ep;&ep;鄢莲坐在暗部某间牢房里,四周寂静无声。

&ep;&ep;暗部的牢房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ep;&ep;晏沉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ep;&ep;她抬头看他一眼,笑了一下,“你怎么还没死。”

&ep;&ep;五岁的时候杀不死他,十岁的时候杀不死他,后山爆炸,竟然还杀不死他。

&ep;&ep;可真是命硬。

&ep;&ep;晏沉看着她眉间一点,亦道:“你也没死。”

&ep;&ep;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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