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出纳员嗤笑,这女人问的不是傻瓜问题吗?还以为会说啥呢,原来是问小学生都知道的事,“当然是四张,三张大团结,一张两块的。”

&ep;&ep;大家掰着手指头算,没错,那还真是三十二块。

&ep;&ep;可卫孟喜又问:“你确定吗?”

&ep;&ep;“怎么不确定?我清清楚楚就是递了四张整票给他,一张不多一张不少,要是弄错我这个月工资一分不要赔他,成不?”

&ep;&ep;要不是真的没干亏心事,谁会这么言之凿凿,还敢拿一个月工资打赌呢?围观的基本都要信了。要知道这出纳员的工资可不低,跟煤矿工人比只多不少。

&ep;&ep;老乡涨红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嘴唇蠕动着想辩解,又怕再说错惹人烦。

&ep;&ep;卫孟喜的神情忽然一冷,“你说谎。”

&ep;&ep;“我怎么说谎了我?”康敏快被气死了,这女人到底啥来头。

&ep;&ep;“早在老乡前面两个人,你的同事就说两元票用完了,现在还没取回来,你哪来的两元票给老乡?”

&ep;&ep;空气里突然一静,所有人反应过来,对啊,这是离窗口近的几个人都听见了的,就是因为听见所以才着急,去拿钱的人还没回来,这怎么可能凭空冒出来两元票?

&ep;&ep;唯一的解释,就说康敏说谎。

&ep;&ep;“啪啪啪。”

&ep;&ep;随着一阵巴掌声,所有人回头,就见财务室门口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都是四个兜的干部装。

&ep;&ep;鼓掌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大背头,伟人一样的额头。

&ep;&ep;“李矿长。”有认识的赶紧小声打招呼,慢慢退到一边,兜着孩子的卫孟喜就显得很突出了。

&ep;&ep;李奎勇走过来,主动对着卫孟喜伸出手。

&ep;&ep;卫孟喜礼貌性地回握,其实作为“陆展元”的现任,她对李家人是忌惮并想要敬而远之的。李茉莉是个被宠坏的小女孩,总以为自己喜欢别人别人就要同等或者加倍喜欢她,做不到就是渣男。

&ep;&ep;可李矿长一家都是成年人,尤其李矿长,战场上腥风血雨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居然也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压“渣男”,就显得为人挺狭隘的。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是谁把矿长千金和山村穷小子尚未开始的“恋情”发酵出去的,八字没一撇的事又是谁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去调查过吗?

&ep;&ep;是,作为老父亲,自己的闺女被恋人“抛弃”,自己的脸面被人扔地上踩了又踩,他是该愤怒,但只顾着愤怒,不去调查真相,说明这也是个冲动的莽夫。

&ep;&ep;卫孟喜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自己的三个女孩遇上这种事,她虽然心里也能把对方那吃干抹净脚底抹油的“凤凰男”恨死,但冷静下来是肯定要调查真相的。

&ep;&ep;别人怎么说,自己闺女怎么说,对方又怎么说,她至少会做一个大样本的走访,会辨别哪些信息是真,哪些是假,甚至,她还得揪出那个说谎的人!

&ep;&ep;他的爱女之心能理解,但当他的雷霆之怒毁了一个人的前途,还间接导致对方死亡的话,卫孟喜心里就挺看不上他的。

&ep;&ep;她的看不上藏得挺好,但耐不住李奎勇是个阅历丰富的老同志。

&ep;&ep;李奎勇很意外,他已经习惯了走到哪儿都有人簇拥,习惯了所有人的敬佩,没想到对面的女同志居然在鄙视他?他可以确定,跟这个女同志是第一次见面。

&ep;&ep;“你认识我?”

&ep;&ep;卫孟喜收起鄙视,“以前不认识,听大家叫您李矿长就知道了。”这里的煤嫂几乎没有亲自见过他的,这很正常。

&ep;&ep;李奎勇顿了顿,“大家都别围着了,该领工资的领工资,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老乡一个交代。”

&ep;&ep;又问丢钱的工人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上月出了几天勤,加班多长时间。

&ep;&ep;他问得仔细,工人答得战战兢兢,他在井下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队长,这样通天的大人物他也是第一次见,心里也没底。

&ep;&ep;终于,了解完整个事情,他点点头,这才问卫孟喜是谁的家属。

&ep;&ep;“我是陆广全的家属。”卫孟喜不卑不亢,并不觉得自己丈夫的名字说不出口,如果李矿长连“一码归一码”的道理都不懂,那这么多年就是白活狗身上了!

&ep;&ep;但凡是知道那段八卦的人都屏住呼吸,瞅瞅这个小女同志,又瞅瞅李矿长,这就叫啥,冤家路窄啊。

&ep;&ep;李奎勇也顿了顿,刚才的一脸欣赏,瞬间就没了。

&ep;&ep;他本来就黑黑壮壮的像张飞,此时脸更黑,小呦呦赶紧趴进妈妈怀里,好怕怕。

&ep;&ep;如果是背地里单独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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