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香港跟日本的天气真的很大分别。在日本已经满有秋意的时候,这里仍然在暑夏闷热之中。

&ep;&ep;天宇现在还未习惯这天气。

&ep;&ep;没错,他决定回到香港寻回韵诗,这是他最后可以做的事。

&ep;&ep;上水,是一处他已经遗忘了的地方,他只能依随记忆到处走走看,人来人往的街道,尽是说普通话的中国人,教他有错觉来了中国境内。驀地,有一熟悉的身影刷他而过,下意识回头看,那个背影??

&ep;&ep;「韵诗!」他猛叫住她,可惜她没有反应,他只好跑上去,抓着她的手??

&ep;&ep;「呀!」她受惊。待她别过头望他的时候,天宇心底回盪着希望坠落的回音。

&ep;&ep;不是韵诗。

&ep;&ep;「先生?」女生似乎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ep;&ep;「抱歉。」他立即用英语去掩饰自己的无礼,然后在口袋摸了一张廿块钱纸币作为他的下台阶。「未知你有没有零找给我找换?」

&ep;&ep;女生真的以为他是游客,于是在钱包里细数一个又一个的硬币来。

&ep;&ep;「你数数吧。」

&ep;&ep;「谢谢你。」总算解决了荒唐的笑话,他心底想着,连上天都不许他们面照面遇上吗?既然如此,唯有他去找她好了。

&ep;&ep;他抱着胆怯的心情走上韵诗的住所。他站在门前,扬起手指,却止住在门铃前,久久都按不下。脑海编写着不同的情境给自己──要她知道是自己后会怎样?或许是不会开门吧?还是当他作陌生人?

&ep;&ep;最后,他还是按下,始终,要跟她说一句对不起的。

&ep;&ep;少顷,他听到是陌生的男声:「你去开门吧!」一瞬间将天宇情感冻结。那男人是谁?怎么会在韵诗家?

&ep;&ep;忽然,他很想跑开,别让他知道她已经有别人??

&ep;&ep;一切都来不及,门被打开,探头出来的,是他不认识的女生。

&ep;&ep;很奇怪,这不是韵诗的住所吗?

&ep;&ep;女生见到天宇,立即松一口气,礼貌问:「先生,你是谁?」

&ep;&ep;天宇只好巴巴结结道:「我是来找韵诗的。」

&ep;&ep;女生倒一脸狐疑,一会男声又响:「干什么?不是姓言的便草草打发他走吧!」

&ep;&ep;「请问如果是姓言又怎么样?」

&ep;&ep;突然在天宇身后冒上一把男声,吓得女生不知所措:「言先生,不是什么意思来的??」天宇回头看,是一个斯文的男生,而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竟是上等的名牌子,顿时对他有点好奇。

&ep;&ep;「那我都间话短说,请问今个月的租去了哪儿?」

&ep;&ep;女生已经吓得出不了声,那个男的匆匆的跑出来,方才的霸气殆然尽失:「言先生,我、我??」

&ep;&ep;「我说过,若果李先生再拖欠租金,本于合约精神,我方是有权终止租约。」仲冬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已经将男的吓坏。他们真的领教过他的本领。

&ep;&ep;言谈之间,女的不知去了哪儿,一会后又窜了回来:「言先生,租金在这里??」

&ep;&ep;男的相当吃惊:「钱从何来?」

&ep;&ep;「我藏起来,怕你又拿去赌??」若然不好好收藏,他们真的要睡天桥底了。

&ep;&ep;那对男女之间的恩怨仲冬没需要理会,他完成任务后便离开。

&ep;&ep;「请问??」天宇叫住了他。仲冬稍回头,他记性很好,所以这个男的,他没有见过。

&ep;&ep;「你是这单位的业主吗?」这是他的最后机会。

&ep;&ep;「我只是物业托管人。」是韵诗决定将单位放租后,将托管权交予他。

&ep;&ep;「你识凌小姐吗?凌韵诗。」

&ep;&ep;仲冬重新打量他一番,开始好奇这个男的身份,找韵诗可以找到上来,要讚赏他的本事吗?

&ep;&ep;「你找凌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

&ep;&ep;天宇都不知怎样开腔,仲冬见他一面有口难言,于是请他到楼下的快餐店再谈,说到底在别人家前都不怎好看。

&ep;&ep;二人坐下来,只是点了餐饮,天宇不懂如何入题了。气氛相当尷尬,一会咖啡送上,仲冬习惯问他要多少糖,天宇回答两匙。

&ep;&ep;「韵诗一直放不下的人,是你吗?」正下糖的仲冬没预警地吐出这句,似乎吓坏了天宇。他搔着头,一脸不知所措。「是吧??」静了一会,问:「她真的回来了?」

&ep;&ep;「嗯,其实去日本前,她已经搬家了,所以你跑来都是徒然。」

&ep;&ep;「不算,给我遇到你,即上天仍给我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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