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周臾好奇,道,“你们也是专门做香的呢?”

&ep;&ep;“不仅仅是香了。”花姨道,“以前周家做香最厉害的是一个姑奶奶,她和她身边的几个丫头不管香、脂粉或者精油,都能做。她最得意的一个大丫头嫁来咱们吴家,陪嫁了几个香方子来。后来周家生意好,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找我们帮忙弄——”

&ep;&ep;原来居然是这样半主半仆的关系,如果没想错的话,那个擅长做香的姑奶奶,应该就是从妖魔道过来的清风子了。

&ep;&ep;“咱们家业小,干了这一行能吃饭,手艺一直没丢过。周家不一样的,他们家大业大,又有人做官,又能买田买房,最鼎盛的时候半个南江都是他们的。所以,后来都嫌做香辛苦麻烦,干脆全让我们做了,每年给他们孝敬钱。那是旧社会,后来时代变了,大家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了。咱家这边是觉得给了几十年的孝敬钱,现在都靠自己手艺吃饭,跟周家没关系;周家是觉得咱们的香方是从他们家来的,很不开心——”

&ep;&ep;几百年的恩怨情仇呀。

&ep;&ep;“拾音爸爸妈妈有志气,不想受言语上的这个气,就说以后制香都不打周家的招牌了。哪,外面挂那个‘天香’的牌子,是咱们自家的。再有了,他们把拾音送去读书,意思就是要改造老香方,出新产品。”花姨看着她道,“现在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变得可快了,咱们抱着老方子也没什么用,对不对?”

&ep;&ep;周臾猛点头,道,“花姨,那当年周家那个厉害的姑奶奶,嫁人以后怎么办的呢?也不做香了?”

&ep;&ep;“一直没嫁呢,给家里操劳了一辈子的。”

&ep;&ep;果然如此呀,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ep;&ep;“旧社会嘛,自家的手艺都看得紧,宁愿女儿不嫁人也要守着。”花姨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就这样,那姑奶奶的名字也就只在族谱上记了一笔,但具体做了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咱们家呢,还是因为从小时候起就听老人在念,说那个姑奶奶人好,性格脾气都好,长得也好,对下面的人更好。她一辈子没嫁人,但是带大了周家好些儿子女儿,死的时候还把自己存的钱全拿出来分了。真是再没遇过这样的好人——”

&ep;&ep;“花姨,那现在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沉香木吗?”周臾不太死心。

&ep;&ep;花姨有点可惜地摇头,“以前周家的老库房里倒是收了很多好香料,也留了话说要存着养起来。不过,现在社会变化这么大,再加上一屋子的败家子呢!”

&ep;&ep;可见,真是痛心疾首了。

&ep;&ep;“你买新香也可以的。”她从柜台里摸出盒子来,捡了一个香珠子给她,“像这样的,味道比较淡,适合年轻人戴。”

&ep;&ep;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顾明昭伸手,接了珠子给周臾,道,“小臾,你看——”

&ep;&ep;周臾瞥了一眼,眼睛珠子不动了,那香珠子的外表面浅浅地雕了一些花纹,可花纹居然和玉蝉上的类似。她感觉有点怪异,事情真的很巧了。她摸摸珠子,道,“花姨,香味我很喜欢呀,但是上面雕的花纹是什么意思呢?”

&ep;&ep;“这个我也不懂。”花姨想了一会儿,道,“姑奶奶给咱们家的香方子上,都有这样的云纹。设计招牌的时候,拾音爸爸就说把它给留下来。”

&ep;&ep;果然是来对地方了,不虚此行。

&ep;&ep;周臾很爽快地买了一对香珠子,又要了几个手串,打包了一大包熏香回去。付账的时候,花姨给她打了个九折,吴拾音则是换了一身浅色的居家服出来送客。

&ep;&ep;“接下来几天怎么安排的呢?”吴拾音是在问周臾,但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顾明昭身上。

&ep;&ep;“后天下午回海城,接下来就是拜访几个周家的遗址——”

&ep;&ep;吴拾音皱眉,道,“你怎么就跟周家过不去呢?”

&ep;&ep;周臾笑嘻嘻道,“我都说了啊,是要帮朋友找那个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

&ep;&ep;“和周家有什么关系?”

&ep;&ep;她想了想,道,“因为周家的香很出名啊,而且这东西大概也是从周家流出去的,起码也有三百年历史。他想试试看那个不能找到类似的——”

&ep;&ep;“不可能了。”吴拾音咬牙道。

&ep;&ep;“为什么?”

&ep;&ep;吴拾音对上她眼睛,半晌道,“你要是愿意给我提供玫瑰花的原材料,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ep;&ep;周臾笑了,吴拾音憋了那么久,果然是憋不下去了。她道,“我家的花,特别好用,是不是?”

&ep;&ep;吴拾音有点憋屈,不想回答。

&ep;&ep;“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分我好处呢?”周臾不太在意道,“谈生意嘛,总是谈出来的,我提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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