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清妧看着那张精致如画的脸,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师叔,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躲着你了,你醒醒好不好?”

&ep;&ep;起码,给她一个机会啊……

&ep;&ep;她将头埋到容泽胸前,右手与容泽的手紧紧握住,试图感受容泽最后的温度,却绝望地感受到他的身体一点点慢慢变凉。

&ep;&ep;就好像,那份她没能把握住的爱也在一点点消散。

&ep;&ep;封也将幼林和琴长老带到一边疗伤,让清妧和容泽独处。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到清妧身边。

&ep;&ep;看着清妧与容泽紧紧相依的样子,封也心间抑制不住地有几分酸涩。

&ep;&ep;他忍不住开口:“若如今躺在这里的是我,你也会如此伤心吗?”

&ep;&ep;清妧静默半晌,摇了摇头:“你不会。”她抬头看向封也的眼睛,“封也,你不会为我付出生命。”

&ep;&ep;“我……”

&ep;&ep;封也一时语塞,紧了紧拳,想要为自己解释些什么。他甚少为自己主动解释,想了许多,刚要开口,却见清妧猛地望向了她和容泽相握的手。

&ep;&ep;“师叔?”清妧不可置信地唤了一句。

&ep;&ep;容泽没有理她。

&ep;&ep;清妧凝视他半晌,苦笑一声,充满了嘲讽。她对封也淡淡开口:“我再看他两眼。”给他们一点两个人的空间。

&ep;&ep;她说话惯来含着笑意,光听就可以感受到她对世界的热爱。而如今,除了心灰意冷再无其他。

&ep;&ep;封也被她苍白的语调刺痛,忍不住又道:“救命之恩是恩情,恩情不等于爱意。欠他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还给太玄宗,你不必……”

&ep;&ep;“是啊,恩情不等于爱意……”清妧抬起头,一双清透的眸子蕴满悔恨和泪水,“可如果,我对他就是爱意呢?”

&ep;&ep;她对他,一直都是爱。

&ep;&ep;唯一的,比世间万物加起来都重的爱。

&ep;&ep;可她被神仙的骄傲、被那些搞笑的坚持迷住了眼睛,总是不肯承认他的特殊……失去他之后才被承认的爱意,未免太过愚蠢,连她自己都瞧不上。

&ep;&ep;她把脸轻轻贴在容泽胸前,闭上眼睛,感受他身体的余温。

&ep;&ep;容泽是孤辰寡宿,在生死簿上也会有所标注。待她恢复仙身之后,她便去联系冥界的人,找到容泽的转世,这样她便可以与他重新开始!

&ep;&ep;至于转世后的容泽与今世还是不是同一个人,又会不会重新爱上她,这两个问题清妧没有想。她只是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地思考如何与容泽重新开始,好让自己从失去他的悲伤中得以喘息。

&ep;&ep;封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ep;&ep;山洞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静得清妧可以听见自己的喘息。

&ep;&ep;她一边帮容泽整理着衣服,想着如何将他这副躯体运回太玄宗;一边又想着恢复仙身后,如何在不惊动月老的前提下去冥界打听消息。

&ep;&ep;为容泽抚平袖口的褶皱时,清妧感觉他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ep;&ep;她动作顿住,停下来去看容泽。对方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睁眼,更没有动。

&ep;&ep;清妧摇摇头,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失望,继续一边为他打理一边盘算。

&ep;&ep;容泽的手指却又动了一下。

&ep;&ep;清妧确定了刚刚不是错觉,连忙伸手抚上他的灵脉。手下的灵脉再不像死水般沉寂,反而有了轻微的跳动——

&ep;&ep;清妧这下才是愣住了。

&ep;&ep;容泽竟然……没死吗?

&ep;&ep;她甚至想好了找到下一世的容泽时,要如何开口打招呼,这会儿委实有些反应不过来。

&ep;&ep;因此当她对上容泽的目光时,眼中第一时间浮现的并不是欣喜,而是茫然。

&ep;&ep;容泽注视着她,还没能来得及好好分辨她眼中的情绪,便忍不住转身剧烈咳嗽起来。清妧终于从茫然中反应过来,连忙俯身查看他的情况。

&ep;&ep;“师叔,你、你怎么样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哪里痛?我怎么帮你?”

&ep;&ep;容泽止住咳嗽,缓缓压下嗓口的腥甜之意,然后才道:“我没事,只是识海受创,疗养一段时间便好。”

&ep;&ep;能把识海受创说成是小事的,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容泽一人了。

&ep;&ep;何况他方才灵脉已无,想必是识海险些崩溃,这才引起了身体自主的保护机制,出现假死的症状。这番与渊海交手,他的确是赌上了自己的生命。

&ep;&ep;清妧心中有些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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