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剩下的钱。

&ep;&ep;最近几天刘凤兰把裴秀的东西搜了个遍,都没看到剩下的钱。她家老头子高满才说裴秀身上可能真的没钱了,她才不信!她之所以同意大学生儿子娶裴秀,就是因为裴秀身上有钱。

&ep;&ep;三年前,裴秀的奶奶去世后,高一没读完的她不得不辍学。随后,她开始在火车站和码头摆小吃摊。高家的邻居在火车站卖黄鱼面,曾经因为嫉妒裴秀生意好,故意刁难。最后裴秀不得不转移阵地,去码头那边支摊。

&ep;&ep;邻居卖半年的黄鱼面就盖了五间大瓦房,让她嫉妒的裴秀,没准都已经是万元户。才给三千块钱,她就想当大学生的夫人,做梦呢!

&ep;&ep;昨晚,小儿子跟刘凤兰说要买辆自行车,她和老头子实在拿不出买永久牌自行车的350块钱,只能把主意打到裴秀身上。

&ep;&ep;至于裴秀之前给的三千块钱,大儿子结婚的第二天,直接回省城的大学,带走了两千八百块,只给他们留两百。

&ep;&ep;两百够干嘛的啊!两百斤猪肉一买,就没了。何况她都没来得及买猪肉,女儿要买衣服,小儿子要去游戏厅。

&ep;&ep;“裴秀你是死了还是聋了!长辈跟你说话半天不吭声!赶紧起来去河边捞鱼去!小灵和兵子要吃虾米和螺蛳。”刘凤兰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叫裴秀起床,目的是把她支使去河边,再把她的东西翻一遍,就不信找不出钱来。

&ep;&ep;“哐当”,裴秀把搪瓷脸盆从屋里踹出来。

&ep;&ep;烦透了!以前的裴秀会忍气吞声,她可不会。

&ep;&ep;刘凤兰看着从突然打开的门里滚出来的脸盆,愣了几秒钟,正要破口大骂,就看到裴秀犹如鬼附身一般,那双平时看着有些木讷的眼睛,此时浸满寒意,眼光扫过来的时候,像带着刀子。

&ep;&ep;刘凤兰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步。

&ep;&ep;正坐床边抽旱烟的高满才,下意识地认为闹出大动静的是他家老婆子。昨天他在村里转悠的时候,已经听到有人说闲话,说他老高家之所以大学生娶并不般配的裴秀做媳妇,是惦记裴秀做生意赚到的钱,好让裴秀供高家兄妹三个上学,给老高家做牛做马。等没有利用价值,高亮就会跟裴秀离婚。

&ep;&ep;瞎说什么大实话!

&ep;&ep;可不能再让老婆子这样大喇喇地表现出来,得让她学会关起门收拾儿媳妇,打开门让人觉得裴秀上辈子烧高香才能嫁给大学生儿子才是正经。

&ep;&ep;可不能给大儿子的计划拖后腿。

&ep;&ep;“哐哐!”高满才用烟杆敲出比刚才更大的动静,“行了!一大早的嚷嚷什么。”

&ep;&ep;随后,外面一片寂静。

&ep;&ep;高满才甚是满意,一家之主,就是一言九鼎。

&ep;&ep;以后去省城,更是享不完的福。

&ep;&ep;只是这份惬意的幻想还没能维系一分钟,房门突然被打开,老婆子那张老脸扭曲得让人倒胃口,她结结巴巴地说:“她……她……是不是中邪了?”

&ep;&ep;“我看是你中邪了!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一句话没听进去!一大早就嚷嚷,怕邻居听不到你在耍婆婆的威风是不是?知道什么叫表面功夫吗?”

&ep;&ep;“她……裴秀拿东西走了!”

&ep;&ep;“不拿东西,你让她用手给你捞虾米捞螺蛳吗?”

&ep;&ep;“不是……裴秀她……她拿着包袱,走了!”怕老头子还不明白,稍微稳定心神的刘凤兰补充说:“裴秀把她住咱们家来时带来的包袱,带走了!”

&ep;&ep;“什么?”

&ep;&ep;高满才追出来,只能看到晨光中裴秀那不太清晰的背影。即便如此,也足以让他察觉裴秀和之前很不一样。

&ep;&ep;真是中邪了?

&ep;&ep;位于松北市郊的落夕镇是典型的江南小镇,房子大多数建在河的两岸。村路蜿蜒曲折,小桥流水,白墙墨瓦。晨曦中,小镇比后来被开发得商业氛围浓厚的古镇多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ep;&ep;裴秀家和高家分别位于镇子的东西两侧,走路大概二十分钟。一路走回来的路上,裴秀结合原主的记忆得出结论——她自己家比高家的环境要好得多。她家是面积不大的两层小楼,一层是客厅加厨房,二楼是两个房间。前后有院子,前大后小。而高家是破破烂烂的瓦房,高满才和刘凤兰住最大的那间,高亮和弟弟高兵一个屋,高灵自己一个小房间。至于嫁过去的裴秀,只配住柴房。

&ep;&ep;一个月前,高亮从省城回来,把结婚证领了,转天就拿着裴秀的“嫁妆”两千八百块回了省城。

&ep;&ep;为什么裴秀要跟高亮结婚呢?高亮拿出已经去世三年的裴老太太的遗书,说是裴老太太的意思。

&ep;&ep;大学生高亮,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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