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宿醉后的清晨是什么颜色的?

&ep;&ep;答案是白色。

&ep;&ep;不论是远处的天花板,还是近处的床单,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ep;&ep;酒精使人失智,哪怕已经过了数十个小时,那股余威依旧在。

&ep;&ep;冉静眨了眨眼,太阳穴头痛欲裂,她想伸手揉一揉,抬手时才发现,她的手臂上压着另一只手。

&ep;&ep;一只粗壮的,汗毛浓密,热量滚烫的手,那是一只不属于她老公的手?!

&ep;&ep;这个意识入脑的那一瞬间,冉静猛然清醒了。

&ep;&ep;是谁?

&ep;&ep;后背的冷汗层层冒出,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ep;&ep;冉静整个人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了,她甚至不敢转头去看那人的脸,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别大惊小怪了,可能就是个梦而已,梦醒了,醒了就好了。

&ep;&e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异常安静,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的滴水声。

&ep;&ep;滴答、滴答、滴答,一声两声三声,此情此景,这不间断的水滴声对冉静来讲无异于一种凌迟,杀死她心里最后那点幻想。

&ep;&ep;这一切都是真的,冉静吓得打了个哆嗦。

&ep;&ep;枕边人的翻了个身,被压住的那只手终于可以动了,她轻手轻脚掀开床单,捞起地上皱得如同咸菜干一般的衣物,溜进了浴室。

&ep;&ep;看着对面那个赤身裸体的自己,胸前,肩头和小腹,遍布红痕。冉静第一次觉得酒店卫生间洗手台的镜子如此刺眼。

&ep;&ep;她机械性地穿上衣服,怕吵醒床上那个陌生人,脸也不敢洗,匆匆离去。

&ep;&ep;关门声响起的下一秒,房间内大床上侧躺真的男人睁开了眼,望着那扇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p;&ep;你逃不掉的。

&ep;&ep;九月末,山城的天已经入秋了,在昼夜温差的包裹下人们换上了长袖。穿着短袖的冉静站在路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昨天穿出门的那件外套已经不知道去向何方了。

&ep;&ep;“南湾小区。”说完这句后,背顺势靠在座椅上,冉静闭上双眼开始回忆起昨晚的种种。

&ep;&ep;她昨天去参加了一个读书会,地点在拱桥路拐角的那家咖啡馆,结束后有几个聊得投机的顺便约了个晚饭。

&ep;&ep;然后呢?

&ep;&ep;晚饭过后时间还很早,她们几个女生接着去了一家酒吧。

&ep;&ep;冉静发誓,她真的只喝了一杯酒保给她调的低度数洋酒,等她再次有意识就到了今天早上。

&ep;&ep;......

&ep;&ep;见鬼。

&ep;&ep;“一共三十二。”司机从前视镜里投来的目光打断了冉静的思绪,匆匆付过钱后下车,直奔小区门口,走到一半,冉静想了想又折回来拐去街角那家药店。

&ep;&ep;周末的八点,小区里不少早起晨练的人,冉静怕人多没等电梯直接走的楼梯,一路故作镇定,直到打开家里那扇门。

&ep;&ep;她整人都软了,

&ep;&ep;靠着门顺势滑落蹲坐在地板上,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冉静脑子里一片空白。

&ep;&ep;她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五岁了,绝对不能让这次意外毁掉她幸福美满的家庭。

&ep;&ep;先吃药,再去洗个热水澡,睡上一个安稳觉。

&ep;&ep;一觉醒来都一切都会好的,

&ep;&ep;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p;&ep;她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一点声音都没有,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起身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ep;&ep;漆黑的房间里,屏幕是唯一的光,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菜单栏里干干净净。

&ep;&ep;换了件睡衣套上家居服,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肩头上那个牙印经过时间的沉淀愈发清晰。

&ep;&ep;好在丈夫和女儿不在家,这大概勉强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冉静自嘲地笑了一声。

&ep;&ep;想到出差在外的丈夫,冉静绷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一点。

&ep;&ep;她和丈夫是师生恋,为了她,丈夫辞去了有稳定编制的高中教师职位,转行去考了法考,当公务员,放弃一切从底层做起。

&ep;&ep;三个月前丈夫调到她们现在住的这个县级市当基层法院的审判员,冉静和女儿一起搬到了这座小县城,开始了新的生活。

&ep;&ep;正当她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沙发边的茶几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房东留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家居之一。

&ep;&ep;“喂?”

&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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