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是一道很惑人的声线,与蓝夙渊微凉而锋利刚毅的声音不同,带着九曲十八弯的韵律,却偏偏又不阴柔,充满男性的阳刚气息又妖异至极。

&ep;&ep;杨深怔了怔,海底墓对他的影响太大,甚至忘了这茬,不过显然,蓝夙渊没忘。

&ep;&ep;还有准皇妃殿下什么的,听上去真是……太奇怪了。

&ep;&ep;“请进。”他连忙从床上站起来。

&ep;&ep;巫夔从善如流地开门进来,两人一打照面,杨深就觉得这个鲛人的形象与他的声音万分符合,简而言之,有妖气。

&ep;&ep;巫夔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肆意打量着杨深,这目光可比那些暗暗监视他的人大胆得多了,甚至让杨深产生一种自己被扒/光了的错觉,不由得蹙起眉心。

&ep;&ep;大概看出了他的不悦,巫夔施施然收回了目光,漫不经心地说:“准皇妃殿下今日的眼神,倒不如当日有趣——请坐吧,您不必这般拘谨,仪式虽然重要,礼仪却并不繁复。”

&ep;&ep;难怪看着非常眼熟,杨深心想,竟是当天在墓地最后留下的那两个鲛人之一,只不过他当时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蓝夙渊身上,却没多留心,因此一时没记起。

&ep;&ep;“咦?”那鲛人又看了几眼,不知道忽然发现了什么,轻轻地发出了一声疑问声,然后蓦地走近杨深,“殿下能不能把手掌借我一用。”

&ep;&ep;刚才还“在下”,现在就“我”了,这个巫夔明显也是个性情放诞的主,杨深倒无所谓,还是这样听着顺耳。

&ep;&ep;“殿下”、“在下”、“您”这些敬语,从巫夔口中出来,总是充满了浓浓的嘲讽意味。

&ep;&ep;借手掌?

&ep;&ep;没等招呼,巫夔已经自然地往桌边一坐,笑眯眯,“殿下想必还不知道,我巫氏一族,自来担任我族中的预言者一职,吾皇出生之时,便是我父做的预言。我刚才看到殿下的掌纹,其中生机续断,倒是……十分有趣。”

&ep;&ep;话语如惊雷般落在杨深耳边,他下意识地将手掌捏成拳,预言者!这个巫夔,会看出他的来历么?

&ep;&ep;巫夔仔细看他表情,顿时一笑,“殿下十分有趣。话说回来,殿下带来的那些人类,也都很有意思,比如那个金色头发的小家伙,隐匿气息的本事,倒是不错。”

&ep;&ep;谢尔!

&ep;&ep;☆、掌纹

&ep;&ep;就这一句话,杨深已经明白,谢尔没能顺利脱身,他被眼前这个男人发现了,并且极有可能现在还在他手中。

&ep;&ep;然而他并没有把谢尔交给卫队也没有将此事告诉蓝夙渊,却好整以暇地坐到他面前把消息透露给他,这一举动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

&ep;&ep;“您看上去十分忧心,殿下。是为了您那位金色头发的小朋友,还是别的什么秘密呢,比如说……”

&ep;&ep;杨深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有点紧绷,“你把他怎么了?”

&ep;&ep;被堵了一半言语的巫夔并不生气,他懒洋洋地环顾四周,在看到一群慌乱游过的鱼群和一只横行霸道的螃蟹以后,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亮光。

&ep;&ep;随后这名奇怪的鲛人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没怎么,我们鲛人一族可是最热爱和平的,只是那小家伙既然稍微闯了一点小祸,为免有谁迁怒,少不得我也只能把他留在我家里做会儿客了,自然不会伤害他。”

&ep;&ep;说完他转回头,又正面对上杨深,忍不住挑了挑眉,“殿下,您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一个很诚实而且善良的人。”

&ep;&ep;接着又摆摆手,根本不给杨深接着刨根问底的机会,“所以,伸伸手?”

&ep;&ep;对巫夔而言,他这一番话说得自然无比,因为他一点都不觉得会遭到拒绝,尤其是提到了谢尔之后。

&ep;&ep;那天杨深把谢尔留在岩山后面自己去面对蓝夙渊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他们这位所谓的准皇妃殿下,在狡猾的人类当中还算是人品不错的一位。

&ep;&ep;杨深纹丝不动,“抱歉,我记得你在这里是为了教我仪式的礼仪,我们可以开始了。”

&ep;&ep;“……”巫夔张了张嘴,“那个金色头发的小——”

&ep;&ep;他的话再次被杨深打断,那位被他判断为人品不错的准皇妃殿下面不改色地说:“你说过不会伤害他,而且刚刚告诉我你是个诚实而且善良的人,我相信你。”

&ep;&ep;巫夔被噎住了,这种自己被自己说过的话堵在心口的感觉十分微妙。

&ep;&ep;但鉴于寝殿里游来游去的那群鱼和那只螃蟹,要知道百多年来他们的蓝皇可从未放什么活物进他的屋子直到杨深占了这里一半床,就凭这他也不敢把杨深怎么样。

&ep;&ep;最后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保持笑容,“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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