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闭门羹,王媒婆也不走,就在门口等着。刘员外亲口允诺她,若是说好了这门亲事,就给她三十两银子的赏钱。乖乖,那得是多大一笔钱!

&ep;&ep;她等了片刻,不见温宜青回家,却是等到了钱管事。

&ep;&ep;钱管事方出门回来,见到一个头戴红花的老虔婆挡在门口,近日他心情烦闷,没给半点好脸色:“滚开!”

&ep;&ep;王媒婆却是认得他的。

&ep;&ep;那日她亲眼见到这人从马车上下来,那马车多华贵,骏马多威风,她后来打听过,是从京城来的贵人。也不知与温家是什么关系。

&ep;&ep;王媒婆心思转了一圈,堆起笑脸迎上去:“我是来给温家娘子说亲的。您看行个方便,让我进去等?”

&ep;&ep;“说亲?”

&ep;&ep;“没错,说亲!温家娘子一人带着孩子,平日里多辛苦,若是有个人在身边体贴照顾,那是再好不过的。”知道他是外乡人,王媒婆当即夸了起来:“今日让我来说亲的是刘员外。刘员外那是一表人才,家中富裕,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好,他说了……”

&ep;&ep;钱管事嗤笑一声,他指了指头上门匾,傲慢道:“你知道温家的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ep;&ep;“可不就是温家……”

&ep;&ep;“如今温家当家作主的小姐,可是京城忠勇伯府的千金!”

&ep;&ep;“什么?!”王媒婆瞪大了眼。

&ep;&ep;钱管事朝着京城的方向遥遥一拱手,“我便是奉了忠勇伯爷的命,来接我们小姐回京的。”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什么香的臭的,也敢说到忠勇伯府的面前来?”

&ep;&ep;说罢,钱管事抖了抖衣领,抬着下巴,大摇大摆进了温府的大门。

&ep;&ep;只留下王媒婆目瞪口呆地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倒吸一口凉气,连来的目的都忘了,转身就往回跑。

&ep;&ep;乖乖!

&ep;&ep;不得了了!

&ep;&ep;云城出大事了!

&ep;&ep;……

&ep;&ep;温宜青正在铺子里盘账,忽然有人撩起帘子,大步走了进来。

&ep;&ep;她只当是铺子里的伙计,头也没抬,“福顺,替我倒杯水。”

&ep;&ep;脚步声顿了顿,紧接着流水声响起,一杯茶水被递到面前。那双手修长白皙,是养尊处优的手,不像铺子里的伙计干多了杂活,手掌早已变得粗糙满是厚茧。

&ep;&ep;温宜青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多情风流的桃花眼。

&ep;&ep;沈云归端着茶,眼含笑意:“温家娘子,还要沈某请你才喝?”

&ep;&ep;“怎么是你?”她急忙将账册合上:“你怎么来了?”

&ep;&ep;“我来给你送珍宝斋的分红。”

&ep;&ep;“放那吧。”温宜青忍不住蹙起眉头,轻声道:“你叫人送来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ep;&ep;沈云归不答,将银票放到桌上,自己也斟一杯茶,寻了个位置坐下。

&ep;&ep;“你知道今日云城在传什么事情吗?”

&ep;&ep;见她没答,反而点起银票,沈云归轻哼一声,又接着说:“听说你是京城一位伯爷的女儿?”

&ep;&ep;温宜青动作一顿,惊诧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ep;&ep;“不是我在说,整个云城都传遍了。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是从你家那个客人身上传出来的。”他顿了顿,说着忍不住皱起眉头:“所以是真的?”

&ep;&ep;“……”

&ep;&ep;“你我二人的关系,连这种事情都不告诉我?”他拧着眉,眼底失了轻松,“你要去京城了?”

&ep;&ep;温宜青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ep;&ep;铺子里间静悄悄的,隔着门帘能听见前头客人伙计的说话声,街道上的声音穿过雕花的木窗传了进来,嘈杂躁耳。屋子里却又安静得能听到二人的清浅呼吸。

&ep;&ep;沈云归忍不住喝了一口茶。一肚子的话在喉中翻滚,要出口时又停在舌尖,犹豫不决。

&ep;&ep;却听她轻轻道:“与你无关。”

&ep;&ep;……

&ep;&ep;善善今日也出门玩了。

&ep;&ep;城南的戏院今日唱的是大闹天宫,锣鼓喧天,丝竹盈耳,她看得如痴如醉,小手都拍红了。待一场戏看完了,又拉着奶娘不走,连看了两场才罢休。

&ep;&ep;被奶娘抱着走出戏院时还意犹未尽,连声道:“我明日还要来看。”

&ep;&ep;奶娘眉开眼笑:“善姐儿,明日戏台子不开张。”

&ep;&ep;“那后天呢?”

&ep;&ep;“后天就不唱闹天宫了,要唱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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