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残忍的程度。

&ep;&ep;“没有,只是有点难过。”阿秀把糖放在白起的手心里,挥挥手,像是挥别了所有过去,“可我现在有姑姑了,虽然她是个很笨的妖物,可我只有她。我要让姑姑活下去,再难过的事情,我也会去做。”

&ep;&ep;不知何时,白起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只青铜古爵,龙鳞凤爪。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酒罐,把里面醇厚的苏格兰威士忌倒入酒爵中,把那颗糖剥开,用白得透明的两根手指拈着,空悬在酒爵的上方。

&ep;&ep;“最后一个机会,交易的代价是这颗糖果,没问题么?”白起冷冷地问。

&ep;&ep;“没问题,我……已经有姑姑啦。”阿秀小声说,“我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就不害怕了。”

&ep;&ep;他这么说的时候仍旧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心口,想要割舍过去哪会不疼痛呢?绝不是他说的那么轻松了,但他能忍,他自己说过的,为了这个世间他真正的那个亲人,再难过的事情他都能忍。

&ep;&ep;“很好。”白起松开两指,那颗糖落入酒中。

&ep;&ep;说来也奇怪,一颗半融化的水果硬糖,最廉价的几种零食之一,如今市面上都不销售了,小孩子也看不上眼了,可它和酒液接触的刹那,清香泛起,林夏几乎误以为自己正面对着满池莲花。

&ep;&ep;那颗糖缓缓地坠向酒爵的深处。能够一手持握的酒爵,却深得像是井,它坠落了很久很久,一路留下黄金色的液体,在酒中慢慢弥散开来,像是一缕金色的血。在到底之前,糖已经完全融化了。

&ep;&ep;白起端着这杯金黄色的烈酒,低头看着那颗糖留下的轨迹——那道金色的线仿佛烟雾般在酒中摇晃——……地说:“我有个朋友,他说过一句很?典的话。他说人和妖物都会犯同样的错误,把心困在自己的孤城里。勇敢的人最终能凭自己的力量走出孤城,脆弱的人却做不到,那么他唯一的解救就是打开城门放别人进来。”

&ep;&ep;他仰首饮尽了那杯酒:“交易达成,你失去的东西再也取不回来,但我会治好你姑姑。”

&ep;&ep;林夏没听懂,懵着左看右看,阿秀倒像是听懂了,轻轻点头。

&ep;&ep;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似乎醉了的白起一直望着炉中的火,低低地唱着一首古歌,似乎是首很古老的诗词,林夏只听懂了其中的两个字,“蓬莱”。

&ep;&ep;她恍然失神,只觉得那个是个很古老又很熟悉的名字。

&ep;&ep;出租车穿梭在雨后的城市中,白起和林夏并排坐在后座上,收音机里放着寂寞的老歌,一遍遍反复。

&ep;&ep;“我说怪物,不是说越强的妖物越会招惹天劫么?我看你作为妖物还蛮强的样子,怎么天劫找上穆姑姑而不是找上你?”林夏问。

&ep;&ep;“那不是天劫,如果天劫真的开始了,我也没法阻止。”白起面无表情地回答。

&ep;&ep;“不是天劫?”林夏愣住了,“那打雷闪电的是什么?”

&ep;&ep;“打雷闪电的当然是雷阵雨了。”

&ep;&ep;“雷雷雷……雷阵雨?”

&ep;&ep;“天劫的雷如果降下,还能容你们在那里生离死别?”白起端坐着目视前方,“那种雷名叫狱雷,来自天空的最高处,狱雷的核心已经在天心中旋转了几百万年,吸取天地间的灵气,越来越强。它宽广得就像海洋,世人也称它为雷池恨海。它是天道的象征之一,以你们的程度,别说接近狱雷,哪怕是在地平线上眺望它,眼睛都会瞎掉。”

&ep;&ep;“哎呀!我还以为她今晚必死呢!瞎担心了一场!”

&ep;&ep;“原本是必死的,她连普通的雷阵雨也扛不过了。”

&ep;&ep;“你收了人家的糖……可要说话算数给人治病!”林夏气势汹汹,“不然我叫你下个月就搬家滚蛋!”

&ep;&ep;“她的病我可治不了。”白起……地说。

&ep;&ep;林夏先是惊呆,接着震怒,最后变身成喷火暴龙:“姓白的,你坏蛋!”

&ep;&ep;白起冷冷地说:“穆媄的灵体其实没有任何病症,她并不需要我的治疗。”

&ep;&ep;“可是……可是她看起来分分钟都会死啊!”林夏懵了。

&ep;&ep;“那根房梁。”白起说。

&ep;&ep;“屋梁?”林夏对那根屋梁略有些印象,看似不是普通的木材,但是年久失修满是蛀洞。

&ep;&ep;“那间老宅之所以会化身出屋灵,是因为堂屋的那根屋梁。那是一根千年的金丝楠神木,本身就是有灵性,?本可以自行演化为妖物,但是沾染了穆媄的怨气,灵气和怨气融为一体,才会让穆媄变成屋灵。房梁是屋子的脊椎,房梁要塌了就像人的脊椎患病,屋灵便会呈现出将死的状态。”白起摇头,“这不是我的专业特长。”

&ep;&ep;“可你已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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