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心!”沈醉大声提醒,但已经晚了。天野整个人化作一道&ep;夺命的刃光,刺向那个撑伞的黑衣男子。

&ep;&ep;第一道突刺,只差一寸便刺中那人的伞边。

&ep;&ep;第二道突刺,却差了一尺!

&ep;&ep;第三道突刺,天野虎彻已经丧失了控制,将全身的妖气悉数释放刺了出去。

&ep;&ep;伞中的男人,伸出两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将那摧枯拉朽的刀刃夹在了指尖。

&ep;&ep;天野大惊,用尽全身气力却丝毫不能抽动刀刃半分!三刀过后,不仅被人轻易地躲了过去,刀也被人夺住,却连那人的脸都没有见到!

&ep;&ep;天野从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躲避的恐惧。

&ep;&ep;“能正面躲开我这三段虎噬的世上只有三个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ep;&ep;伞中一道火光闪过,飘出一口香醇如烈酒的烟雾……

&ep;&ep;“1592年,是我杀了你父亲,再来,就连你也留在这里别走了。”伞下的人轻描淡写地说。

&ep;&ep;“不可能!”天野虎彻如同见到死神站在自己面前,“不可能!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ep;&ep;他哀嚎了一声,仿佛受了伤的野兽,放开了手中的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街口。

&ep;&ep;“魔鬼!魔鬼!魔鬼啊!”恐惧的吼声震动着古老的长街。

&ep;&ep;黑伞扬起,白起淡淡端详着手中的刀,眼中浮出两抹万古不融的深蓝。

&ep;&ep;“他……认识你?”沈醉吃惊地问。

&ep;&ep;“否则为什么我从不见他呢?”白起拉开身边的车门,老式的奔驰车,银亮的方向盘和仪表台,“上车吧,我送你。”

&ep;&ep;暴雨中路上人迹罕见,车很快就到了郊外,所经过的路面带起两片波浪拍向水泥路牙,像一条冲锋舟,冲破巨浪从城市中逃离,向着天边层叠的群山驶去。

&ep;&ep;音响里反复循环着一首老歌,沈醉曾听林夏唱起过,叫做《海上花》。

&ep;&ep;是这般柔情的你

&ep;&ep;给我一个梦想

&ep;&ep;徜徉在起伏的波浪中隐隐地荡漾

&ep;&ep;在你的臂弯

&ep;&ep;是这般深情的你

&ep;&ep;摇晃我的梦想

&ep;&ep;缠绵像海里每一个无垠的浪花

&ep;&ep;在你的身上

&ep;&ep;……

&ep;&ep;“1964年产的奔驰普尔曼600,汽车设计业的巅峰之作,大夫你的藏货也真是上等啊,用它为我送行,太可惜了啊。”沈醉抚摸着棕黄色的真皮座椅由衷赞叹,眼中却渐渐地黯淡下去。

&ep;&ep;远处雷云滚滚,闪电纠结逼近,追着这辆狂奔的老车。世人中没几个人见过这般盛大的雷霆,仿佛把天空都要撕裂。那就是天道的狱雷,它找上了沈醉。

&ep;&ep;白起所说的贯髓针最致命的后遗症就是,它会引来天道的狱雷。狱雷会将妖物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妖物就再也无法隐藏在天道之外。

&ep;&ep;这才是今夜狂风暴雨的真正原因。

&ep;&ep;“当年买了七八辆,没什么可惜的。”白起递过一只装满琥珀色液体的水晶杯。

&ep;&ep;沈醉慢慢地嗅着酒香,仿佛恢复了一点活力:“五十年陈酿的麦卡伦威士忌,白大夫真是懂我啊……如果配上一支好雪茄那就死而无憾了。”

&ep;&ep;话音未落,眼前多了一支高希霸的黑金雪茄,递来雪茄的白起照旧面无表情。沈醉微微一笑,吸了一口雪茄,再小啜了一口酒,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汽车左转右转,在群峰环绕之间的洼地里停下。

&ep;&ep;“真是好地方,群山气聚之所在,花草树木都要比别处茂盛的多。如果是天明雨晴来的话,肯定能看到怡人的美景。我很开心在这里不为人知地消失掉。”沈醉看了一眼后方的狱雷,“快来了哦,大夫您还是赶快走吧。”

&ep;&ep;“不后悔么?支付了如此高昂的代价,其实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ep;&ep;“能有什么结果呢?爱她么?千年老妖和花季少女去教堂结婚,在神的见证下约定一生?我做不到啊,我只希望她偶尔在午睡的时候梦到我,会觉得有点难过,就够了。”沈醉轻声说,“回想这么多年来,自从我失去了师父,其实一直在找埋葬自己的地方。最后我终于找到了。”

&ep;&ep;“你是说这里?”

&ep;&ep;“不,我把自己埋在那个女孩的心里啦……她的心里很温暖。”

&ep;&ep;“你曾说你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陆雨岚,现在快要死了,想明白了么?”

&ep;&ep;“当然是爱咯,以前嘴硬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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