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迟早要回去。】

&ep;&ep;他不轻不重地点了点音音起了皱的眉头,道:“思伤脾,忧伤肺。”

&ep;&ep;【而且少皱眉,小孩子家家少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ep;&ep;音音额首边的微热消散,衡昭退后半步。

&ep;&ep;“该走了。”

&ep;&ep;“记得复习今日所学。”

&ep;&ep;【一定要复习!不是所有人都有我这样过目不忘的本领!也别想着偷懒!小傻批你要悄悄地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你要记住,多学一分钟,老公会不同!啊哈,不行,小傻批还是小学鸡不能他么早恋。】

&ep;&ep;“嗯,我会记得的。”至于衡昭说的其他的东西,音音不由按了按鼓胀着的额角。

&ep;&ep;她头痛了。

&ep;&ep;她开始听不懂了。

&ep;&ep;“嗯。”

&ep;&ep;【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我能盯着你~】

&ep;&ep;【哎哎哎哎!该走了。】

&ep;&ep;【这破结界太脆了,艹!沧海宗上头裂了个小缝!】

&ep;&ep;衡昭眸光收紧,他看向窗外:“捂住耳朵。”

&ep;&ep;音音:“?”

&ep;&ep;衡昭催促:“捂紧点。”

&ep;&ep;音音:“!”

&ep;&ep;雨后一阵穿堂风掠起,轩窗外的平地一首惊雷炸开,随后四面轰鸣,底面剧烈得震颤着。音音靠着结实的案几,双手牢牢地捂着耳朵,她有所预感,睁大了眼。

&ep;&ep;衡昭的身形丝毫未动。

&ep;&ep;轻轻地朝她笑笑,单薄的唇瓣上下翕动着,音音茫然地看着他,男人又抬起小臂,做出了一个让她倍感陌生的姿势。

&ep;&ep;手臂抬起,轻轻前后晃动。

&ep;&ep;下一息。

&ep;&ep;男人骤然消失在音音的视线中。

&ep;&ep;徒留,大雨淅淅沥沥。

&ep;&ep;-

&ep;&ep;龙神使者离开的第一天,沧海宗响了一整天的惊雷,还续上了瓢泼大雨,音音不得不撑伞。

&ep;&ep;龙神使者离开的第二天,大雨转小雨。

&ep;&ep;第三天,小雨转毛毛细雨。

&ep;&ep;第四、五、六……三十天依旧如此。

&ep;&ep;一晃,三年过去。

&ep;&ep;这三年里,音音每日的学习内容多,也越来越深。师傅反复给她书册,每次都是那套说辞,看不完,整理不好药材,那就滚蛋。就因孙郸望的严苛教导,音音跌跌撞撞地入了丹修的门,还能引气入体。

&ep;&ep;只有在梦里才得清闲。

&ep;&ep;但不知何故,她时常梦见蛟形的阿昭。

&ep;&ep;漆黑的爪,无情的眸。

&ep;&ep;时而凶恶对她,卷起狂风将她拍飞,时而亲昵不已,缠绕在她的手腕撒娇。回回都不同,但相同的是,每回梦见蛟龙后醒来,她都无比空虚。

&ep;&ep;这日。天空终于放晴。

&ep;&ep;沧海宗的弟子鱼贯而出,成群结队地出门活动,音音也开始由室内识认药材,进入学丹方炼丹这一步。

&ep;&ep;此刻音音正蹲在地上翻晒药材,抽空翻翻丹书。

&ep;&ep;累了就听听周围人的言语。

&ep;&ep;今天是阿昭离开沧海宗的第三年。

&ep;&ep;雨势小到近不可察,各大山峰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虽然之前也彼此交涉,但现在没有巨大的压力,弟子们说话都随意了许多,收捡草药时打我一下,我扯你一下,很快就没了正形。

&ep;&ep;“昨晚你感觉到地颤了么?”

&ep;&ep;“没,惊雷没了,今天雨就停了。”

&ep;&ep;“都三年多了才停,怎会如此,不过应该没事了吧……我听剑峰的守护弟子说,禁地沸腾了几年的妖兽今儿都安静了,完全没有之前疯了那样,撞结界。而且你注意没,咱们沧海宗飘了几年的雨,山下还如常。”

&ep;&ep;“真稀奇,只有咱沧海宗下雨,你说这和龙神使者有没有关系?”

&ep;&ep;还真是……

&ep;&ep;音音阖上了书,她眯眼看向久违日光。

&ep;&ep;日光明灿,犹如某人赤金的眼眸,矜然不屈。

&ep;&ep;阿昭现在在做什么?

&ep;&ep;她的指节第无数次伸手摸向熨凉的传声器,传音器看上去平平无奇,一根指节粗,中指长度,像个普通的小玉棍,唯一特殊的,便是它入手通透润滑的触感,摸上去很舒服。

&ep;&ep;就像……小蛟时的阿昭一样。

&ep;&ep;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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