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宁氏面色如土,手里的香帕都快要被她搅碎了,心里明明慌得快要晕过去,面上却还在死鸭子嘴硬地狡辩。

&ep;&ep;“就算有借据又如何?怀恩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就能花掉十万两白银?你倒是说说这么多钱都花哪儿去了?家里还给他呢!”

&ep;&ep;“呵,呵呵……”欧阳楚楚直接无语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要不是刚才大声说话说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她是真想一口唾沫吐宁氏脸上啊!

&ep;&ep;“大夫人这问题可真好笑,你儿子来我钱庄借钱,你问我钱都花到哪儿去了?”邵绮清倒没有生气,只不过看她的楚楚姐快要忍不住挥拳头了,这才出面开口。

&ep;&ep;“怎么不能问?你开钱庄的心这么大吗?别人借钱花哪儿去了你都不问就敢往外借,对了我还没说你了,谁让你把银子借给怀恩的?经过谁同意了?”

&ep;&ep;“邵家的,我看你想钱想疯了吧你!算计到自家亲戚头上了,对!一定是你欺怀恩年少无知,诓骗他向你借钱,想吃小利子!邵绮清你是人吗自家亲戚都坑害!”

&ep;&ep;宁氏倒打一耙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就连邵绮清看了都忍不住给她拍手叫好。

&ep;&ep;“啪啪,啪啪……”邵绮清眼底的笑容更深了,“大夫人说我欺负尧怀恩年少无知,可我怎么记得他好像还年长我两岁呢?而且你口中年少无知的这个孩子三年前就强行撸了名良家女子给他当通房,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ep;&ep;“过后又因为大夫人你相信算命先生的话,觉得那位通房生下的孩子八字刑克你们长房,于是活生生地将孩子扔进河里溺死,还将因为失子而失心疯的通房扫地出门,任由她冻死在街上。”

&ep;&ep;“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事儿!”宁氏倒吸几口凉气瞪圆了眼睛,意识到不打自招后又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ep;&ep;邵绮清不再给宁氏喘息的机会,她目光如炬,带着生意场上谈判时压人一头的强大气势,语气冷冰冰。

&ep;&ep;“大夫人口中的这个孩子劣迹斑斑,不过既然你执意想知道他把十万两白银都挥霍到哪儿去了,我也可以大发善心告诉你。”

&ep;&ep;“尧怀恩是烟花柳巷的常客,这一点想必大夫人心里清楚,不过他为花魁娘子争风吃醋不惜与人对赌,顷刻间就输了五万两白银,这事儿恐怕大夫人就不知道了。”

&ep;&ep;“还有他强行凌辱了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因其刚烈反抗便将其虐杀,还将尸体扒光了衣裳挂在梁上凌辱,过后又花两万两白银平息此事,这恐怕大夫人也是不知情,否则也不会舔着个大脸咄咄相逼了!”

&ep;&ep;邵绮清神色冷厉,嗤笑了一声满眼不屑,“就这两桩丑事就花了足足七万两,剩下三万两又是如何挥霍的,大夫人不妨回家问问你的好儿子,我实在是不想再多说半个字了。”

&ep;&ep;“若不是脚踩着南风堂的地板头顶着南风堂的瓦片,真的,我连看都不带看你们母子俩半眼,脏,实在是太肮脏了!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砸锅卖铁变卖家产还钱,要么洗干净屁股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ep;&ep;“楚楚姐我们走,老太太还等着呢。”说罢邵绮清毅然转身,老神在在的佩蓉嬷嬷此时反应无比敏捷,立刻带了几个婆子拦上去,根本不给宁氏继续纠缠邵绮清的机会。

&ep;&ep;行至廊下,欧阳楚楚忍不住拍手称好:“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总算狠狠出了口恶气,看宁氏那天打雷劈的样子,着实解气!”

&ep;&ep;“噗嗤……”邵绮清忍俊不禁,娇嗔着白了她一眼:“平时就叫你好好读书,偏不听,天打雷劈是这么用的么?”

&ep;&ep;“哎呀就别挑我的理儿了,这不是太高兴了么!你都不知道当时知道他们母子俩的恶行我有多生气,真是恨不得天上雷公电母开开眼,劈死他们母子俩!”

&ep;&ep;“雷公电母开没开眼不知道,今日你们姐妹俩倒是叫老身开眼了!”

&ep;&ep;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厅里传来出来,紧接着便是杯盏落地支离破碎的声音,丫鬟们诚惶诚恐的请罪声四起。

&ep;&ep;姐妹俩迅速对了一眼,欧阳楚楚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眼底多少有些害怕,老夫人虽然一向偏疼她,但她还是对老太太有种莫名的恐惧,说不上缘由,从小就有。

&ep;&ep;反之,侯府这位老太太因为祖辈父辈们的恩怨对邵绮清从来就没什么好脸色,隔三差五就是严厉的批评和各种刁钻的为难,偏偏清儿根本不当一回事儿,每每见了老夫人总像是见到自家亲祖母那般亲切。

&ep;&ep;欧阳楚楚相信人的眼睛,人的下意识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的,邵绮清对老太太是只能的亲,虽然她不明白原因,但估摸着可能是清儿心里揣着尧怀志那个混账,爱屋及乌的缘故。

&ep;&ep;邵绮清大步迈入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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