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菡睁开双眼,她已经在产科的病房里了: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医护人员,白色的……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哦,白色的安子豫!他着一件白色的西装,越发显得挺拔帅气了。

是子豫吗?她不相信地眨眨眼,没错。这下,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不是梦境!

这个站在床沿,深情款款地朝她凝望的男子真的是安子豫。

自己这是怎么啦!她想起来了,刚才自己是晕倒了,在通过产科大楼门口的时候,如果她的感觉、她的推测没错的话,在晕倒之前眼前晃过的那个高大且熟悉的身影便是子豫了。

就在她思想游移当儿,一声急切的呼唤在耳畔响起。

“梦菡,梦菡,你在哪?”

她和子豫同时朝门口望去,是雅萍那个小妮子。

雅萍三步两步移至她的床前。

“哦,梦菡,你怎么啦!我这才刚刚离开一小会儿,你就不见了,我刚刚在楼下打听过了,她们说有一个孕妇晕倒了,我在门疹室里寻你不着,就找到这边来了。梦菡你怎么啦!很抱歉,那会儿我没有在你身边。”雅萍叫道。

“医生刚刚来过了,说是孕期贫血。”子豫应道。

“安子豫!”雅萍再次叫了起来,她只顾着表达自己的惊慌,竟然没有注意到她们大学的老同学也在此。

“你好,雅萍,多久没见。”子豫朝她伸出了手。

雅萍握了下他伸过来的手。

“子豫,你怎么会在这。”雅萍转而朝向梦菡挤了挤眼,她把声音压低了,“总在我们的女主人危难时刻及时地出现了。”

梦菡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笑。

“宇泽生病了,胆道结石,就在后面的那座大楼里外科病房里躺着,我过来探望他。下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梦菡在产科大楼晕倒,就过来了。”子豫道,他朝雅萍点点头,“雅萍,我们出去谈谈吧!梦菡,你先休息两下,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拿起来喝,医生刚才吩咐过了,让你休息一会儿了再下床。”

在离病房外十米处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门,那儿通向楼顶,有一个大大的平台。

子豫示意雅萍走向平台。

“雅萍,梦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怀孕的事她丈夫不知道吗?”子豫问道。

“知道。”雅萍答道,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那为什么不陪梦菡过来产检呢?我记得她丈夫是有私家车的。”

“你说的没错。”雅萍叹了口气,梦菡的事也只有她一个人才知道,“梦菡的丈夫,年隽宏,他不赞同梦菡生孩子。”

“为什么?”

“很简单,他的前妻便是生三胎突发羊水栓塞死去的,那年她的妻子不足35岁,算不上高龄产妇,那年隽宏神经质地认为梦菡怀孕也会发生不祥之事。”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年隽宏不可能单纯地因为这个原因,反对梦菡生育,一定还有别的不可言说的理由。

“年隽宏的孩子对于梦菡怀孕的事是什么态度?”他继尔问道。

“据梦菡说,他们也是比较排斥的,至于排斥到什么程度,梦菡没有具体说。”

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了!梦菡,你所谓的嫁入豪门,却原来如此不堪!

他把十指插进了发间,眼睛望向远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相当动人的。他们大学毕业也就两年吧,这两年的阅历给予了他非同凡响的气质,原本英俊、帅气的外表变得更具吸引力了。他变得成熟了、稳重了,又那么年轻。

子豫从小门外返回到医院的走廊上——

到他知道梦菡的状况,他还能安心地离她而去吗?

虽则是她先负他而去,那些曾经相处的时光,却总如过电影般地在他的脑海里闪过。

屋里的那个女孩,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女人,这些日子来,过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为了她曾经那个负债累累的家,她把自己给卖了,同时卖掉的还有她的青春、他们的爱情。

多少个日夜,当忙完了一切业内、业余的事务,面对一台电脑,尽管他让自己不断地处于忙碌状态,但在码字的空隙时间里,在夜深人静的某个时刻,这个美丽女子的身影总会不断地浮现在眼前。

迈着沉重的步伐,他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

她躺在床上,苍白、消瘦,没有一般孕妇常有的圆润与丰腴。

柏侬不得不抑制下内心的痛苦:

哦,菡菡,你可知道,我爱着你,365个日子的分别,你在我心中从未稍离,我爱你的心,从未改变。

你瞧,你还是那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小女生。

还有,你不快乐,这都写在你这张年轻的不懂得掩饰的脸上,若你嫁我,我不会让你遭受半点委屈,我会给你一个丈夫应有的温存与体贴,特别是在你最需要关心的不同寻常的日子里。

那个年隽宏,让我见着他,我打赌会一个拳头挥过去。他怎么忍心让你受这样的苦,就是在你怀孕期间,他竟然也不来接送你产检呢!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来陪你产检,这是多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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