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明一门之隔就是期待的人儿,陈宴清却忽然生不出推开门去面对的勇气。

&ep;&ep;他多害怕是梦一场,睁开眼又是她睁不开的样儿。

&ep;&ep;直到熟悉且沙哑的声音,带着温柔笑意说:“不累,高兴。”

&ep;&ep;陈宴清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屏着呼吸目光落在床榻上。

&ep;&ep;那边的人齐齐转过头,便瞧见一脸狼狈的他。

&ep;&ep;而在站着的姜知白和坐着的李蓉嫣里面,被子围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像瓷娃娃一样,眼睛干净又惊讶的看着他。

&ep;&ep;屋内烛光暗了又明,两人隔着兄嫂对视。

&ep;&ep;他的目光灼灼,只有一个她。

&ep;&ep;方才姜棠已经接受了有个嫂嫂的事实,更惊喜即将当姑姑的喜悦,出于好奇,此刻她的手还在李蓉嫣肚子上抚摸,乍然看见陈宴清眼眶发红,下意识察觉到危险。

&ep;&ep;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野兽扑食,一眨不眨,又垂涎发狠。

&ep;&ep;她抿着唇,往姜知白身后躲了躲。

&ep;&ep;“糖糖?”李蓉嫣看着她,“你忘了方才姐姐跟你说的话。”

&ep;&ep;“没、没忘。”

&ep;&ep;李蓉嫣温柔哄道:“那个人就是他,所以你还要躲吗?”

&ep;&ep;姜棠抿唇,纠结万分。

&ep;&ep;蓉嫣姐姐说她生病了,醒来记忆出错了,停留在一年半之前,未嫁的时候。只是现在的她不仅是将军府姑娘,也是晋王府的夫人,她有个很疼她的夫君,叫陈宴清。

&ep;&ep;蓉嫣姐姐还说,他是个对她很温柔,很宠溺的男子,把她放在心尖上。

&ep;&ep;阿兄也这么说。

&ep;&ep;可……

&ep;&ep;姜棠出于不肯定,忍不住扒着阿兄出去又看了看。

&ep;&ep;可他就盯着她站在,眼神也不友善,瞧着很凶的样子!而且夫君的话,不应该和她年纪相仿吗?为何这人鬓间头发花白,面容憔悴,年纪很大?

&ep;&ep;这话姜棠不敢说,也没礼貌。

&ep;&ep;“可……他看着、好凶。”

&ep;&ep;姜棠捋着舌头,反应有些迟钝。

&ep;&ep;一年半前的姜棠,仍是只有姜府四角天空的姑娘,木讷的她没有学会喜欢,也没被陈宴清教会喜怒哀乐,比起他们认识的姜棠,要更胆小内向些。

&ep;&ep;这一年陈宴清的确凶了些,李蓉嫣忍着爆笑,觉着不能让姜棠把陈宴清变的更凶。

&ep;&ep;她把姜棠牵出来,伸脚踹姜知白一下,“你先起开。”

&ep;&ep;姜知白:“……”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ep;&ep;但抱怨虽是抱怨,姜知白还是腾了位。

&ep;&ep;这样一来,姜棠整个人就娇娇怯怯露在陈宴清眼中,她被李蓉嫣牵着手,李蓉嫣诱哄她,“他是因为,你醒过来头一回看见你,被糖糖的美貌所征服,所以有些惊讶,没有凶你的意思。”

&ep;&ep;是这样吗?姜棠抬眸。

&ep;&ep;李蓉嫣朝她眨眼,“糖糖不信的话,你对他笑笑,他会很疼你的。”

&ep;&ep;姜棠带着怀疑,试探的抬起头。

&ep;&ep;只是唇角还没有勉强的牵出微笑弧度,下一秒陈宴清就几步走过来,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床边,伸手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糖糖……”

&ep;&ep;男人的力气很大,奇怪的是一身味道却不陌生,似乎梦里闻过千百回,只是他越来越用力,姜棠像是被他揉到怀里,虚弱的身子开始发疼。

&ep;&ep;姜棠害怕了,长着手无措的叫:“阿兄来,阿兄来。”

&ep;&ep;姜知白赶在人窒息前,赶紧把人分开。

&ep;&ep;“陈宴清,你媳妇儿才醒,你是又想让她昏是不是。”

&ep;&ep;姜棠被解救出去,一刻不停抱住李蓉嫣,“他……他……”是有什么问题吗?忽然疯了一样。

&ep;&ep;李蓉嫣看姜棠害怕又忿忿的样子,快要忍不住大笑了。

&ep;&ep;陈宴清盯着李蓉嫣身后的她,也意识到她的异样,所以人醒了……却也没有完全醒,起码意识是的,想到这些陈宴清说不清什么感受。

&ep;&ep;但还是……感谢上苍,起码她醒了。

&ep;&ep;姜棠看他一会拧眉一会舒眉,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觉着他脑袋不会坏掉了吧!

&ep;&ep;陈宴清深吸一口气,想向以前那样把人牵出来,姜棠一直警惕他,此时下意识要躲,但生病的身子没有躲过,只能求救的看李蓉嫣。

&ep;&ep;李蓉嫣摆手,“你自己的夫君,要怎样你自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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