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洞房时多吃苦头,我便厚着脸给你送来这个。”

&ep;&ep;那是一本靛蓝色无字书,和她在阿兄书房瞧见的很像,姜棠反应一下就知道是什么。

&ep;&ep;小沈氏也有些脸红,“里面是……有关圆房的,动作有、有助于备孕,等没人时你自己看看。”

&ep;&ep;其实这门婚事小沈氏并不看好。

&ep;&ep;陈宴清凶名在外,晋王府又关系复杂,姜棠脑袋不灵光根本不足以应付后宅,她如果低嫁有将军府在别人自会供着她,但许给王孙贵族想护也要从中分析利弊。

&ep;&ep;但既然成亲无可避免,小沈氏也不去添这个堵。

&ep;&ep;她的想法是姜棠能早日生个一儿半女,长大了也是依靠。

&ep;&ep;姜棠听她这么说,有一瞬间是懵然的……

&ep;&ep;倒不是她能明白小沈氏更深层次的意思,而是她感受到小沈氏那份真切的关心。孟舒一直都说很羡慕她,其实姜棠也羡慕过孟舒的。

&ep;&ep;哪怕时过两世,姜棠都记得小沈氏入门那日——

&ep;&ep;孟舒躲在她后面哭,温柔的美妇便先蹲下去,孟舒扑到她怀里叫娘,她给孟舒擦泪道:“娘在呢娘在呢!舒舒不哭。”

&ep;&ep;那时的阳光正好,照映在母女相拥的身上。

&ep;&ep;她看了许久,才问同样发呆的阿兄,“我们娘呢?”

&ep;&ep;姜知白没说话,只牵着她沉默的往外走,后来她就再不敢问了。

&ep;&ep;直到有一回她被姜延带去城外扫墓,父亲指着地上那堆黄土说:“这是你们阿娘,和她说说话吧!”

&ep;&ep;姜棠才意识到,别人的娘是温柔,是怀抱,而他们的娘躺在地下,是抷黄土……

&ep;&ep;沈骊歌没有遗骨,回来的只是个衣冠冢,当年她以女子之身代夫守关,怀有身孕却掩护一城百姓,战争和寒苦没有压垮她,最终却为儿女献出了生命。

&ep;&ep;姜棠感谢母亲孕育了她,却遗憾两辈子叫不出一声娘。

&ep;&ep;重生让她相信灵魂的存在,如果这样的话姜棠想告诉她。

&ep;&ep;“阿娘,糖糖要出嫁了。”

&ep;&ep;这一世,我会有很好的一生。

&ep;&ep;这一世,不会让您再白白牺牲的。

&ep;&ep;虽然小册子对她根本没用,但姜棠还是接受了小沈氏这份心意。

&ep;&ep;小沈氏很高兴。

&ep;&ep;“我虽非你生母,但也是姨母,望你安好,能一生顺遂。”这样也不算辜负嫡姐十几年照拂。

&ep;&ep;姜棠低头,手攥着茶盏,“我知道的。”

&ep;&ep;然后犹豫思索了良久,在小沈氏即将出门时,唤了声姨母。

&ep;&ep;不可否认,在姜棠知道夫妻含义之时,她曾怨过这个代替母亲的女人,但姨母二字,便是积压许多年的释怀。

&ep;&ep;父亲多年不曾回京,这桩婚姻究竟隐藏了什么?

&ep;&ep;姜棠不知道。

&ep;&ep;小沈氏扶门出去的脚步一顿,“恩”了一声,背着姜棠把眼泪给笑出来了。

&ep;&ep;*

&ep;&ep;翌日天还没亮……

&ep;&ep;姜棠就已被捞起来,先是沐浴,再是更衣,最终按在凳子上,小沈氏给她挽发,粉竹给她敷面,姜棠则趁着这个间隙昏昏欲睡。

&ep;&ep;没办法嘛!

&ep;&ep;没成过亲的姑娘,总对婚礼有着莫名的向往,加之小沈氏给了她那个东西,后来她虽没看,但躺到床上思绪便有些散漫,不受控制的想起重生那晚。

&ep;&ep;孤男寡女,风吹雨落。

&ep;&ep;随着马车哒哒前行,男人的手游弋在每寸肌肤,流连停弄,挑逗按捏,仿如珠落荷叶连雨滚,娇气连连久不休。

&ep;&ep;……后来,她就失眠了。

&ep;&ep;等到后来好不容易睡去,却几乎是她一闭眼就被叫起来。

&ep;&ep;等粉竹结束了妆容收尾,就见晨曦中姜棠双眸紧闭,恍然若画,一袭红衣灿若朝霞,描摹后的眉眼精致漂亮。

&ep;&ep;不仅小沈氏不舍得叫她,就连后来赶到的孟舒,都发呆看着她这张娇颜。

&ep;&ep;可眼瞅着外面声乐响起,粉竹只能一咬牙拍拍她。

&ep;&ep;“姑娘,该醒了。”

&ep;&ep;足足唤了五六声,姜棠才惺忪的睁开眼。

&ep;&ep;她空坐着发懵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成亲,小姑娘盈润的红唇轻抿,额间花钿随皱眉,似乎也有了情绪。

&ep;&ep;了解她的粉竹知道,这是没睡醒不高兴呢!

&ep;&ep;好在姜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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