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渊王骤然扬手,将桌上的茶盏猛地扫了下来,眸底透着些阴戾,“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ep;&ep;“殿下息怒。”

&ep;&ep;“你可知道千丝绕有多难得?!千丝绕这种奇毒只有危楼有,本王费尽心机才讨得那一星半点,如今竟是全废在了你们的手里!”渊王负着手从书桌后绕了出来,温润的面上阴云密布。

&ep;&ep;陆无悠为了助他一臂之力,曾有一次命人用了这种奇毒,但后来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许他再提及这千丝绕,也不曾再用过。

&ep;&ep;他手里仅有的那些千丝绕还是从当年中此毒身亡的尸体中提炼而来……

&ep;&ep;“若是危楼还肯助本王……哪里还用的着你们这群废物!”

&ep;&ep;渊王攥紧手砸向了桌面,眸底掠过一丝阴鸷。

&ep;&ep;棠观被废后,他又去了一次往日约见陆无悠的别院,而那别院却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张言简意赅的字条。

&ep;&ep;——大事已成,无须危楼。

&ep;&ep;“殿下,那接下来……”

&ep;&ep;微微抬头瞥了一眼渊王难看的脸色,黑衣人小声开口。

&ep;&ep;“自然是继续!”

&ep;&ep;难不成没有危楼,就除不掉棠观了吗?!没有危楼……他也一定可以做到。

&ep;&ep;棠观从前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是他的,不仅仅是储君之位,还有……

&ep;&ep;似是想到了什么,渊王眉眼间的阴鸷渐渐散去,竟是恢复了一抹温和之色。

&ep;&ep;沉默半晌,他微微侧头,睨了一眼仍跪在那里的黑衣人,“上元节那天的花灯宴可都准备妥当了?”

&ep;&ep;“……是,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准备好了。”

&ep;&ep;“那就好。”顿了顿,渊王负手朝书房外走去,皎月清辉在面上扑朔开来,却是未沾上丝毫光华,眸色烁烁,“上元节之事……只要不出纰漏,荣国侯府便将会是本王继位的最大助力。”

&ep;&ep;而颜妩……

&ep;&ep;他也势在必得。

&ep;&ep;--

&ep;&ep;客栈。

&ep;&ep;一听到从棠观口中吐出的“危楼”二字,颜绾的心跳骤然漏了半拍,下一刻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加快。

&ep;&ep;悄悄别开了视线,她一边做足了戏,一边却有些心虚的垂眼,“……危楼?传说中的那个危楼?可危楼……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

&ep;&ep;唔,这语调里恰到好处的“惊讶”,她要给自己一个满分_(:3ゝ∠)_

&ep;&ep;棠观眉宇微凝,下颚的弧线又一次微微绷紧,“危楼已成了棠珩的爪牙。”

&ep;&ep;“……”

&ep;&ep;为什么要用“爪牙”这种词来形容她的危楼qaq

&ep;&ep;虽然危楼的确有点……变态,但她们也是独立自主有个性的变态,不是什么爪牙啊喂!

&ep;&ep;颜绾复杂莫测的表情,自然不是向来直来直去的肃王殿下可以参透的。

&ep;&ep;于是,耿直的肃王殿下坚持用自己那个最直截了当的方式。

&ep;&ep;“你在不满?”

&ep;&ep;——猜不透就问。

&ep;&ep;“没,没有……”颜绾连忙收敛了一下面上的哀怨,扯了扯嘴角悻悻的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这危楼若真如传闻中那样手可摘星辰,又怎么会……沦为渊王的爪牙?”

&ep;&ep;棠观冷冷的开口,“那陆无悠与棠珩原本就是沆瀣一气,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也不足为奇。”

&ep;&ep;沆瀣一气……

&ep;&ep;颜绾心口仿佛又中了一箭,僵硬着嘴角,她强颜欢笑,“陆无悠……这便是那危楼楼主的名姓?无悠,无忧,还挺好听的……定是个女子吧?真是没想到,那神秘的危楼楼主竟是个女子?”

&ep;&ep;当世界都厌弃你,你还可以亲口夸夸自己。恩,有点心酸又有点寒碜,(┳_┳)

&ep;&ep;听出了颜绾口吻里莫名的夸奖,棠观忍不住蹙起眉,沉声开始了“肃王殿下小课堂”。

&ep;&ep;“危楼的存在便像是一颗毒瘤。生门可搅得京城人心惶惶,死门更是罔顾法纪。且陆无悠虽是个女子,但却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深谙朝堂污秽、钻营阴诡之术……”

&ep;&ep;一颗毒瘤……

&ep;&ep;心狠手辣……

&ep;&ep;阴险狡诈……

&ep;&ep;深谙朝堂污秽,钻营阴诡之术……

&ep;&ep;颜绾的一颗玻璃心被这番“点名批评”轰得尸骨无存,几近落泪。

&ep;&ep;虽然知道肃王殿下对她一定是仇视的,但……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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