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交代一声之后,就赶紧找府里头养着的大夫,只扑了个空,说是等会儿要去给二小姐请平安脉。

&ep;&ep;银屏急的跟什么似得,没法子,只得往外走,去府外头请人去。

&ep;&ep;只刚走到大门口,就瞧见小将军跟前的小厮,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赶紧道:“姑娘病了,烧的人事不知,你快叫你主子去请个大夫来。”

&ep;&ep;那小厮是先前送玉佩的川儿,闻言也是唬了一跳:“这般严重?”

&ep;&ep;说着就急急忙忙的回府搬救兵去了。

&ep;&ep;银屏见此,这才放下些许的心,回院子伺候,见锦屏问,便一五一十的说了。

&ep;&ep;两人又是擦身又是换衣,好一番折腾,花溆这才迷迷糊糊的醒了。

&ep;&ep;“您觉得怎么样?”锦屏连忙奉茶来喝,花溆喝了一口,又烧迷瞪了,头一歪,便直接睡过去。

&ep;&ep;锦屏急的满脑门汗,随意的瞥一眼后头的沙漏,见过去半个多时辰,但段府还未有大夫过来,她不禁心中一凛:“跟川儿可说清楚了?”

&ep;&ep;银屏点头,这点小事,她还是能办好的。

&ep;&ep;然而人就是没来,都不敢再等,想着再请个大夫来,不管如何,不能这么干等。

&ep;&ep;好一番忙活,这药汁子才算是熬出来。

&ep;&ep;花溆年幼,底子又好,这风寒来的快去的也快,昏昏沉沉的睡两日,门头种着的海棠花开的妍丽,病也就大好了。

&ep;&ep;只身子还有些虚,嗓子哑哑的不太舒服。

&ep;&ep;锦屏觑着她神色,半晌才犹豫着道:“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ep;&ep;“讲。”

&ep;&ep;“那日你起高热……”锦屏将那日小将军府说要请大夫,最后没请的事,说了出来。

&ep;&ep;毕竟两人正浓情蜜意,尚且不能好生的待她,说出来,心中有数才是。

&ep;&ep;花溆神色微怔,那长翘的羽睫垂下,透出几分脆弱无辜来。

&ep;&ep;觑着她神色不对,锦屏赶紧道:“小将军日理万机的人物,若是忙忘了,也未可知。”

&ep;&ep;见主子手里绣着花,一刻不停,葱段似的白皙手指,稳稳的捏着细如牛毛的绣花针。

&ep;&ep;锦屏的心,突然间也定下来了。

&ep;&ep;“倒是咱运气好,刚去了医馆,恰巧就碰上了一个闲置的御医,听说家里头姑娘病的人事不省,也没推脱,直接就跟着出诊来了。”

&ep;&ep;想起这个,她就觉得庆幸,脸上的笑容,也带出几分。

&ep;&ep;花溆瞧了她一眼,这世间无巧不成书,哪里就用的上巧字。

&ep;&ep;“姑娘,大夫人来送些梯己,说是你病这一场受苦了,便好生养养。”

&ep;&ep;大夫人跟前的小丫头,口齿伶俐,几句话的功夫,就交代清楚了。

&ep;&ep;花溆叫锦屏抓一把大钱赏她,见她笑的高兴,手里仍不停的绣着帕子。

&ep;&ep;病一场罢了,日子还得照过。

&ep;&ep;大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也算是填那日叫不来大夫的罪过。

&ep;&ep;她知道自己日子难过,但生病之后才知道,原来日子比想象中的更难过。

&ep;&ep;在浣花楼的时候,她是花妈妈的金鸡,自然捧着宠着,紧张她身体,比她自己都紧张。

&ep;&ep;这出来之后,住在侯府里头,一菜一汤一米一饭一草一纸,用的都是旁人的,她想要用的尽心,要看主家愿不愿意给。

&ep;&ep;就比如这次生病,对方一个疏忽,她当时就毫无办法。

&ep;&ep;若不是手里有闲钱,买了几个丫头,一心想着她,这会子,说不得尸骨都凉了。

&ep;&ep;好不容易活一回,再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不甘心。

&ep;&ep;又隔日的功夫,小将军上门赔罪。

&ep;&ep;“实在是忙的走不开。”段云凌神色愧疚,看向她的眼神,闪烁不定。

&ep;&ep;花溆一瞧,就知道这里头有故事,冲锦屏使了个眼色,这才垂眸低声道:“爷们在外头忙,一时顾不得内宅,也是常有的,原不该计较。”

&ep;&ep;她说出的话,懂事又乖巧,段云凌眸中的愧疚之色,便愈加浓厚了。

&ep;&ep;“只我在病中,难免脆弱了些,总是念着你,能来瞧一眼,若是就这么去了,好在你看着去的,倒也罢了。”

&ep;&ep;花溆用锦帕沾了沾眼角,楚楚可怜。

&ep;&ep;段云凌瞧着那锦帕上的麒麟云纹,知道是绣给他的,只是姑娘家脸皮薄,他刚犯了事,不好拿出来给他,这才故意叫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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