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他反问。

&ep;&ep;“你可以教我。”自以为是不是构成我的一部分,因而我没有像人类创作的文艺作品中写的那样妄自动作,且以为自己天赋异禀,第一次就能将他拿捏。

&ep;&ep;他牵引着我的手向下探去,嗓音沙哑地在我耳旁说道:“安瑞拉,你真可爱。”

&ep;&ep;这是所谓的调情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只能称赞他不愧是虚假之神,能用这个词来形容通天塔图书馆中出了名的阴晴不定、脾气古怪又冷漠的我。如果不是,那么我合理怀疑他的眼睛是否和我一样出了问题,抑或是他的逻辑系统受到药物影响,对之进行了错误的定义。

&ep;&ep;总之我没有觉得这是真的在形容我。

&ep;&ep;他裹着我的手覆上他的生殖器,开始缓缓套弄起来。他还穿着制服的裤子,并未将他的欲望完全展露于我,但这样反而让手中的触感愈加明显。他当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哪里会让自己舒服,并将那些地方与方式一一告诉我。

&ep;&ep;他的喘息声没有停下,只是听起来不再难受。

&ep;&ep;他的手抓住我的衣摆,似乎想撕开这碍事的遮羞布,却因为某些原因并为付诸行动——他仍存有理智。

&ep;&ep;“我可以和你……”

&ep;&ep;“嘘,不要说出来,不要动摇我的理智,”他打断了我的话,“现在就已经足够了,在真正接受我之前,你不用再为我做更多。”

&ep;&ep;我放弃了劝诫。

&ep;&ep;他的喘息似乎有种独特的力量,让我的身体也开始躁动起来。欲望是相通的,只是比起药物的来势汹汹,控制这种来自本能的蠢蠢欲动要容易得多。

&ep;&ep;他突然加快了手中的速度,而我的手已经泛酸。透过制服衬衣的衣领,我能看到细密的汗珠划过鲜红的皮肤,顺着肌理流入不可见之地。

&ep;&ep;玻璃玫瑰的花园中,虚假的神明竟是我能触碰到的唯一的真实。

&ep;&ep;他才是那朵最为艳丽热烈的玫瑰,带着灼热的温度,要将我一同燃烧。

&ep;&ep;我也陷入了不可控的情迷意乱,舔去他胸肌上的汗珠。

&ep;&ep;他的身体瞬间绷得更紧了,直到射精结束,才渐渐放松下来。

&ep;&ep;短暂的沉默中,我们在玻璃玫瑰的簇拥下交颈相拥。

&ep;&ep;我们都没有试图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

&ep;&ep;他扶着我起身,撕掉衬衣下摆为我包扎手上的伤口,神情专注,哪怕一身狼狈,也还维持着他惯常的翩翩风度——优雅,但虚假。

&ep;&ep;也许方才那个耽于欲海的才是真正的他。

&ep;&ep;对于虚假之神来说,真实又是否存在?

&ep;&ep;我承认我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

&ep;&ep;“我去问问他能否借我一套衣服。”他抬头望向我,“你在这里等我?”

&ep;&ep;我点了点头。那药物对他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方才发生的事只是因为他将我受到的影响转移到了自己身上,也正因如此,他仅发泄一次就能恢复正常。

&ep;&ep;但很快我就听到了他叫我的声音。

&ep;&ep;我走过去,看见玻璃房内那个本该继续书写爱意的疯子仰躺在椅子上,胸前插着匕首,鲜血浸透了周围的纸页。

&ep;&ep;天色变换,夕阳占据了整个天空。

&ep;&ep;“对不起。”虚假之神说。

&ep;&ep;我知道他为什么道歉。“朝闻道,夕可死也”,迷宫的出口是终点——求索之终点,生命之终点。

&ep;&ep;在他听闻“爱”这个词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ep;&ep;“你还要进去找衣服吗?”我问。既然不能再从他口中问出什么,我们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早些启程,才能早些离开这里。

&ep;&ep;何况,火蔓延出了玻璃房。

&ep;&ep;“‘我从你开始,我在你结束。’”虚假之神低声呢喃着,“他要打破那一千零一面镜子,到他爱的人身边去。”

&ep;&ep;他抬头望向我,眼神是比夕阳还温柔的深情:“安瑞拉,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ep;&ep;风卷起火舌,玫瑰在黄昏时分燃烧,尚未被赋予意义便化为灰烬。由神明燃起的高温带着生命的温度走向冰冷的虚无,而我知道,通往真实的道路必先踏过虚无与谎言——

&ep;&ep;理智与疯狂又有何区别?

&ep;&ep;我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ep;&ep;火焰的温度是裙摆,夕阳的光辉是礼服,玻璃玫瑰的尸骸酿作香槟,坍塌的声音奏响最为悲壮的交响曲。

&ep;&ep;我们在毁灭的舞台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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