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10章情感迷雾

&ep;&ep;回到家,洗漱完毕,记得很久没为花浇水,便提壶装水浇花,这才发现花已经没有几朵,全凋谢了。这么热的天,她又忽略了它们,也别怪它们离她而去。她捡拾起一朵落在地上的干花,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仍在。这清香着意提醒她,它曾经娇媚过,鲜嫩过。林晓月颇有些怜惜地看着它,想表达自己的一点歉意。她的确不是一个好主人。

&ep;&ep;浇完花,她就坐在花花草草中间的阳台椅上看的小说《围城》。这本书,她看过很多遍。每次都留有空白,等下次看时再弥补。书生之间的浪漫,很吸引人,纵使是处在迷惘期,只要有一点爱的点拨,那浪漫也就会透过重重心雾散溢开来。婚姻却并不是全凭浪漫就可以维持的。她读书不太专心,常常分神。看会儿,想会儿,看得少,想得多。所以,有时候一本书她都要作许多次才能看完。看完后,又都忘了。

&ep;&ep;自从第一次婚姻受过伤害以后,她就感觉自己有点迷迷糊糊的,办事没有以前利索和灵活。主要根源在于,她健忘。

&ep;&ep;此时,看着书的她竟然把刚刚逛过园子的事情给忘了。只记得那条凶狠的狗。她怕狗,天生怕狗。正这样想着,小区里谁家的狗竟又叫起来,似乎与她的思绪相连。想着狗,狗就叫起来;若是想季暮春,季暮春就回家来,那该多好。

&ep;&ep;两个小时过去,他还没回来;三个小时过去,他还没回来;四个小时过去,他还没回来。此时,已接过晚上十二点。李璐也没回来。

&ep;&ep;她不知道季暮春到底要办什么事情,居然会去这么久。她不想打电话。打过去,若让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朋友知道,是她打电话。他们就会嘲笑她,说她当老师的有暑假,一趁有空就想老公。千错万错,都是职业选择的错。选择一行正经职业,就要面临许多情感道德的考验。就连正常的需求,都会遭致别人诟病。她已经忍受了太多,她已经忍耐了太久。作为一个正常女人,一个与老公长期分居的还不算太老的女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任由寂寞吞噬。寂寞吞噬了她的血肉和青春,吐出来的骨头,却想复活,那真的是妄想。

&ep;&ep;聪明的男人是不会让别人来欺负自己的老婆的,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但是,季暮春不聪明。不聪明的男人不代表不狡猾,不聪明的男人不代表不花心。他在外面花不花心,谁知道呢?

&ep;&ep;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李璐。李璐一进门,就大喊累。她直奔卧室放下东西,然后就进入洗手间稀里哗啦地忙碌起来。忙碌完毕,钻进房里,应该是睡了。

&ep;&ep;林晓月此时最羡慕的就是李璐,二十七八岁却不结婚,不结婚却也并不寂寞。她有父母宠着,有各式朋友交往着,有男朋友惦记着。除了一张婚纸,她该有的都有了。这房子虽然不是她的,但林晓月从来不给她把她当外人的感觉。

&ep;&ep;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晓月从李璐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另一种活去。她洒脱,自由,从不多愁善感,来如一阵风,去如一片云。最主要的是,她还能睡得好。

&ep;&ep;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头怪兽。它们能好好地困在心里,出不来,那全都因为女人被道德与理智束缚着。

&ep;&ep;李璐似乎是那种把怪兽放养着的人。给予怪兽自由,也就是给予自己自由。此时,玩了一天的她,已经熟睡过去。只有她林晓月还在苦等着,那个叫作丈夫的男人,心思焦虑,虽然疲累过度,却毫无睡意。

&ep;&ep;可毕竟是生理期,身体倦怠,支撑不住的她终究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中间她醒过几次,都没发现季暮春回家来。

&ep;&ep;李璐起来上厕所,打着呵欠对躺在沙发上的林晓月道:“姐,去床上睡吧,你这样蜷着容易腰疼。”林晓月想想也是,便走到卧室。刚躺床上,就听到手机铃响。是季暮春打来的。她以为,他会说他已经到了楼下。但是,他没有。他说的是,因为厂里有事,领导催他,他已经坐在回厂的火车上,就快要到厂里了。

&ep;&ep;林晓月的心冰冷到极点,手脚发颤,不知如何是好。

&ep;&ep;她想和季暮春吵起来,才发现自己连吵的力气也没有了。悲伤过度的人,容易疲劳。林晓月想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陷入昏睡。

&ep;&ep;她做了一夜的梦,梦见季暮春走在森林里,一直朝里走。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朝他喊,他也不理,不回头。她叫得嗓子哑了,哭了,歇斯底里,他也无动于衷,好像他们之间隔着千万层隔音玻璃一样。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忽然,她看见一个女人从森林里走出来,挽了季暮春的手,二人说说笑笑地继续朝前走。她就这样,被二人狠狠地甩在了玻璃之外,或者是另一个世界里。她绝望至极,朝二人狂奔而去,却发现,狂奔的是心,脚怎么也迈不动。伤心,绝望,窒息,令她难受到要死。“啊!”她终于哭出声来。这一哭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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