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read2();相州有一户姓林的富户,家里的小女儿林蒹生得甜美可爱,看上去和寻常小娘子没什么不同。但家里人却知道她从小就有个怪癖,女红诗词一窍不通,就喜欢去庄子上看人放羊。因为是家里的老幺,父母娇惯,从不拘着她,久而久之,林蒹居然成了这方面的专家。据庄户说,小小姐给羊瞧病比普通郎中还厉害。

随着年岁增长,林蒹对羊的热情越发高涨,后来居然还从庄子上带回来一只刚断奶的小羊当宠物一样养,亲自给它洗澡喂食不说,还日日带在身边。

这下可把她父母愁坏了。他们林家虽然是靠着放羊发迹的,但有钱了以后一直努力跻身上流圈子,不是很想提及出身。特别是在大儿子中举之后,林父林母更是一心想把女儿嫁进书香门第。

然而女儿不肯读诗书也就算了,可每天带着只羊招摇过市在相州城里都出了名,还有哪个体面人家敢娶?

林父林母想过背着女儿把小羊送庄子上去,可那小羊似乎极具灵性。自从他们背着女儿商量过送走羊的事之后,那只小羊就跟林蒹寸步不离。甚至仗着天冷,夜里睡觉也要跟林蒹同屋。她父母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要不算了吧,眼看都要说亲了,一会把小东西送走,蒹蒹闹起来更麻烦。”林母先让步。

林父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林蒹不知道她爹娘有过弄走她宠物的打算,还满心欢喜地觉得自己的小羊最近是越来越乖了。甚至晚上睡觉也不离开,非要睡在她床边的脚踏上。

林蒹坐在窗沿上,光脚轻轻踩着小羊软乎乎的厚毛。温热柔软的绒毛从她趾缝间钻出,触感绵软舒适,绒毛尖尖又挠得脚底心微微细痒。比她用过的所有皮毛毯子都要软和舒适,林蒹忍不住在它后背上蹭了蹭才收回脚,俯下身去揪住它的柔软的耳朵:“小傻子,踩了都还不走,不能睡这里呀,我要是起夜睡迷糊了踩到你怎么办?”

小羊咩咩叫了两声,很舒服的样子。它往旁边挪了挪,在狭小的脚踏上让空出块地方来,又用脑袋去拱林蒹的手,那意思好像是宁愿委屈地团在脚踏一端,也绝不离开半步。

“是不是外面太冷了?也是,你还小呢。”林蒹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让人找来了旧褥子,连夜给它在自己床边做了个窝。

于是一整个冬天,小羊都惬意地窝在林蒹闺房里过夜。白天不出门的时候,林蒹就让小羊趴在窝里,她则坐在脚踏上给它梳毛。把它身上雪白的绒毛梳得特别顺滑蓬松,再给它系上绸缎做的项圈,叫它站起来给她欣赏一番,又叫嚷着“你是相州最漂亮的小羊”之类的话,再搂着它的脖子咯咯乱笑着把刚刚梳好的毛撸得乱糟糟的。

这种时候,不管她把毛摸得怎样乱七八糟,小羊都一点不生气,还特别温顺地冲她软软地咩咩。

这个冬天,是林蒹和小羊一起度过的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到了开春时,林蒹即将及笄,林父林母也开始为她相看人家了。

本以为林蒹喜欢养羊的癖好会叫她婚事艰难,没想到不久就有媒人上门提亲了。是一户姓岑的人家,家里并不在相州,但有个在朝中任翰林的父亲,是正儿八经的官宦人家的公子。要不是因为这位岑公子跟林蒹的大哥有同窗之谊,这门亲事怎么也落不到林蒹头上。

对方条件虽好,但林蒹父母想到女儿要远嫁心里到底不舍,可一来有儿子书信做保,二来媒人又把这位岑公子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终于叫林蒹父母动摇了。

“要说这位岑公子,比令郎还小上两岁就中了举人,前途不可限量啊。说句不中听的话,这门亲事现在不定下来,日后他步步高升,令爱只怕是更加高攀不上……哎哟!”媒人话未说完,忽然门外一股风卷着道白影从门外直冲进来把媒人撞翻在地。连她一侧的茶案和上面摆着的礼品都散了满地。

林父林母还没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林蒹就喊着小羊的名字跟着跑了进来。“小野,你怎么回事?”

回答她的是愤怒的咩咩声,小羊跺着蹄子朝还坐在地上直呼“哎哟”的媒人喷气。

这时候,她父母才反应过来,一边呵斥她把羊弄走,一边扶媒婆起来,给人赔不是。

摆平了媒人,林父林母才又一次将“把羊弄走”提上议程。

“以前让你养是看它乖巧,看来是不行了。这玩意野得很,趁早弄庄子上去。”林母说。

林蒹搂着小羊不放:“我不!小野平时又乖又懂事,从不撞人,肯定是那个媒婆有问题。你们都不调查就要送走它,还不就是欺负它不会说话!”

“还要调查吗?我们三个人好好的在屋里讲话,这畜生突然冲进来撞人。”林父说。

林蒹:“我听说万物有灵,说不定是这个媒婆介绍的婚事不好呢?小野出来帮我挡灾。”她看着父母好像要发作,连忙拉着母亲的手撒娇,“我听说岑家离相州好远呢,那位岑公子再好,要是碰上磋磨人的公婆可怎么办?你们也得打听一下人家家里的情况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