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羊献容再醒来时,就看到刘曜一脸焦急地看着她,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皇上……”

&ep;&ep;“容儿,你醒了!”刘曜登时放了心,喜忧参半,“你醒了就好了,这真是……都是朕不小心,这……”

&ep;&ep;“怎么了?”羊献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想必只是热着了,“皇上不必忧心,臣妾只是偶感不适,不会有事的。哦,臣妾有件喜事要告诉皇上,左贵嫔有了身孕,快三个月了,皇上不是一直想要个公主吗,保不准这个就是呢。”

&ep;&ep;说罢自己又笑了起来,左贵嫔这才三个月而已,哪就能看出男女了?

&ep;&ep;不过她知道,刘曜接连生的几个都是儿子,他一直想要个公主,整天念叨呢。

&ep;&ep;“傻容儿,朕已经知道了,朕说的是你,”刘曜怜惜地亲亲她,“你只顾着替别人欢喜,难道竟不知道,你也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吗?”

&ep;&ep;刚刚黎锦去禀报,说是羊献容昏倒了,把他吓的不轻,奏折都不批了,急急召了太医来看。

&ep;&ep;结果太医一诊之下,说是羊献容也有了身孕,快两个月了,他听了这话,心里好生不安。

&ep;&ep;“啊?”羊献容大为意外,“臣妾……又有了身孕?”

&ep;&ep;她摸上肚子,前些天她是觉得不适,可太医给看过,还没有诊出来呢。

&ep;&ep;不过想来那时候,是因为她才有孕,所以还试不出来吧。

&ep;&ep;“是啊,可是朕很担心,”刘曜的忧虑,多于欢喜,“你之前生义平时,大大伤了身子,太医说过你不宜再有孕,朕也一直注意着,谁想……”

&ep;&ep;怀着刘阐时,羊献容大受打击,又是早产,故身体伤的很厉害,这几年虽一直养着,却始终没有好起来。

&ep;&ep;她这个样子,不宜再有孕,否则后果难以预料,刘曜也一直很小心,可这“百密一疏”,难免会有不注意的时候。

&ep;&ep;“这不是皇上的错,既然怀上了,那臣妾就努力给皇上生个公主吧。”羊献容虽然也有些无奈,但既然怀上了,就是她跟这个孩子的缘分,也是没法子。

&ep;&ep;“朕是怕你有危险,”刘曜歉疚地道,“朕问过太医,这个孩子不然就不要,可太医说你身子弱,若是打胎,危险更甚,所以……”

&ep;&ep;“留着吧,”羊献容摸着肚子,“是咱们的孩子,臣妾还不舍得打掉呢。皇上放心,臣妾觉得身子好了很多,应该没事。”

&ep;&ep;“那你要多多休息,”事已至此,刘曜也只能接受,“朕会让太医好好给你调理身子,你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自己受着,知道吗?”

&ep;&ep;羊献容笑道,“皇上放心吧,臣妾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自己的,皇上也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臣妾身上,左贵嫔有了身孕,又是头一次怀胎,皇上要多多关心她才是。”

&ep;&ep;刘曜捏她鼻子,“知道了,也就是你如此大度,若是换了旁人,定要让朕陪在身边,你呀,就是不能多替自己考虑考虑。”

&ep;&ep;“皇上言重了,有皇上处处替臣妾考虑着,臣妾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羊献容顽皮地笑。

&ep;&ep;两人虽认识这么多年,如今都不再是年少无知时,却仍旧保有赤子之心,实属难能可贵。

&ep;&ep;“小妖精……”刘曜笑骂,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ep;&ep;“皇上说错了,臣妾现在都老了,是老妖精!”

&ep;&ep;“哈哈!”刘曜大笑,“在朕心里,你永远都不老,永远都是朕最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容儿!”

&ep;&ep;一切,仿佛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从未改变。

&ep;&ep;“皇上……”

&ep;&ep;两人相依相偎,软语温存,虽不能再做别的什么,两颗心,却始终那么近……

&ep;&ep;——

&ep;&ep;太兴四年,祖逖感叹于北伐之事难成,忧愤成疾,于九月病逝于雍丘,享年五十六岁,追赠“车骑将军”。

&ep;&ep;谯城百姓感念其恩德,为其立祠,香火不断。

&ep;&ep;祖逖之弟祖约在其死后,代其之位统领众部,与大汉国对战。

&ep;&ep;然而他毕竟没有其兄的才能和北伐的决心,节节败退,最终祖逖收复的河南大片土地,终究还是落在了石勒手中,他泉下有知,恐怕也不能安眠吧。

&ep;&ep;祖逖死后,晋朝再无人提北伐之事,王敦登时大喜,认为再无敌手,于永昌元年正月,在武昌举兵,发动叛乱。

&ep;&ep;王敦率军一路势如破竹,打到石头城下,守将开门投降,王敦不战而胜。

&ep;&ep;司马睿无奈,只能封其为益州、宁州都督,王敦即遥控朝政,无人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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